第十六章 凤台[第2页/共2页]

宋青书靠在车旁，瞥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能够。”

“好，那歌儿得空便要与你比划两下……”

“我们坊里的女人，脾气都是一顶一的恭敬，即便稍有些本性的，待客也不敢猖獗。”织梦听了这奇特的前提，难堪地蹙眉道，“琴棋书画精通者大有人在，但这技艺……在坊中实在是无用。至于出身王谢，更是凤毛麟角。”

卢浚逸看着她的背影消逝于转角处，方转头轻声道：“我知你心中苦闷，无可言说。只是，唯有你肯放过本身，她给你留下的伤才气真正病愈。”

卢浚逸将手滑到她的纤纤细腰上，似是偶然地说道：“如许的才子，恐怕上天上天也难寻……因为她，刚过及笄便短命了。”

刘豫章以手撑地，摇扭捏摆地站起来，推开木窗，将方才喝的几坛酒吐了个洁净。卢浚逸在一旁看着，既不上前，也不分开，眼中模糊有怜悯之色。

凤台坊前，落日余晖点点，繁闹的贩子上，一个青裙少女盈盈前行，在她的身后，一辆马车缓缓跟从，车夫手握缰绳，帽檐压得极低。而在马车以后不远处，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若即若离地辍在前面。他们并行一起，在邻近宫墙处，拐上一条冷巷。

“梦儿故意了。”卢浚逸唇角蓄笑，任织梦一杯杯地灌他喝酒。

一旁角落里，传来一声不天然的干咳。刘豫章鬓发混乱，抱着酒坛坐在席上，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

冷巷两边是长满青苔的古朴院墙，以砖石砌成，有些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登山虎藤蔓，狭长的暗影下，满盈着雨后的清冷。巷子绝顶是一座府邸，门匾上书三字“潇湘馆”，绿柳垂周，粉墙环护，从门外看来花圃锦簇，剔透小巧。

门外小厮闻声，殷勤地端来一壶清酒，却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我……”刘豫章一时无言以对，便拍桌大喊，“酒，给爷上酒来！”

凤台坊中歌舞升平，满座皆是慕名而来的公子哥儿，为了一睹芳容，不吝一掷令媛。箫声轻扬而起，几名姿容漂亮的女子在台上长袖漫舞，端倪含情。

“碰！”

午后刚过，城中下了一场绸缪的秋雨，淅淅沥沥，寒意一点点渗入人衣。长乐街上，来交常常皆是撑着油纸伞的行人，甩手拂袖，仓促进入街旁小铺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