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凤台[第1页/共2页]
“待你吐完了,我让人给你筹办一处洁净的屋子,本日便别回府了。”
卢浚逸看着她的背影消逝于转角处,方转头轻声道:“我知你心中苦闷,无可言说。只是,唯有你肯放过本身,她给你留下的伤才气真正病愈。”
卢浚逸回眸,冲身侧明艳的女子微微一笑。她身材苗条,上着浅蓝色短襦,下配一条不异纹饰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髻,酥胸半露,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
“给我拿酒坛装的。”他吐气怒喝道,眼里模糊有血丝。
刘豫章以手撑地,摇扭捏摆地站起来,推开木窗,将方才喝的几坛酒吐了个洁净。卢浚逸在一旁看着,既不上前,也不分开,眼中模糊有怜悯之色。
“把酒放下,然后滚!”他大声喊道,望着雨后街景,渐渐闭上了眼睛。
“碰!”
“我……”刘豫章一时无言以对,便拍桌大喊,“酒,给爷上酒来!”
卢浚逸将手滑到她的纤纤细腰上,似是偶然地说道:“如许的才子,恐怕上天上天也难寻……因为她,刚过及笄便短命了。”
“我只是想证明,我的体力并没有退步,能够向他还价剑法。”子歌脸上酒涡轻陷,冲尾随而来的宋青书眨了眨眼,“青书,你看如何?”
门外小厮闻声,殷勤地端来一壶清酒,却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若卢公子早一点来动静,梦儿彻夜就不会安排献艺,用心折侍公子。”织梦缓缓靠近卢浚逸,语气酥软,手中捧着一杯清酒,“梦儿的曲子,还想让公子指导一二呢。”
阁上有人倚栏而望,华服高冠,俊朗如玉,唇角那一抹笑容萧洒天然。
刘豫章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就着坛子喝了一大口酒,溅出的液滴沁湿了前襟,他却全然不顾。
“我们坊里的女人,脾气都是一顶一的恭敬,即便稍有些本性的,待客也不敢猖獗。”织梦听了这奇特的前提,难堪地蹙眉道,“琴棋书画精通者大有人在,但这技艺……在坊中实在是无用。至于出身王谢,更是凤毛麟角。”
“十年了,刘豫章,每年此时,你便拉着我四周买醉,我也一向由着你。”卢浚逸挑眉轻笑,眼里却无笑意,言辞锋利,“只是你口口声声说铭记父仇,却为何独独对那人念念不忘?”
“你何必负气一起走过来,青书又不是成心要与你比试……”红裳掀起门帘,下了车,抱怨地说道。
“本日坊中的织梦女人抱恙在身,便请月罗女人清歌一曲,为大师扫兴。”坊主秦夫人笑道,向客人赔了不是。
午后刚过,城中下了一场绸缪的秋雨,淅淅沥沥,寒意一点点渗入人衣。长乐街上,来交常常皆是撑着油纸伞的行人,甩手拂袖,仓促进入街旁小铺避雨。
“梦儿,你且回房清算一下,我随后便来。”卢浚逸悄悄在她腰间拧了一把,调笑道。织梦见机地点点头,敛衣冲二人施礼,后迈着碎步出门去了。
有穿着寒酸之人,满腿泥污地站在一处雕栏玉栋的乐坊外,侧耳聆听丝竹之声,却在揽客人的嘲笑下,悻悻而去。
台下世人虽有不满,却都不是在理取闹之人,秦夫报酬表歉意,还为座中客人都添了一壶酒。一时觥筹交叉,把酒言欢,无人再有抱怨。
一旁角落里,传来一声不天然的干咳。刘豫章鬓发混乱,抱着酒坛坐在席上,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
“这位爷,我们乐坊的曲儿可不是能白听的。”门前女子指着那面招牌上的烫金大字“凤台坊”,面露调侃之色。
“他这不争气的家伙,喜好的女人只需满足三点。”卢浚逸见他一副颓唐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刺激道,“脾气刁蛮尚武,待他若即若离,若畴昔出身王谢便是最好。你可熟谙如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