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别[第2页/共3页]

子歌伸手紧紧地揽住她，仿佛想把本身身上的暖和通报到她逐步冰冷的躯干中。她的手腕已疼得难耐，但现在她只能咬牙硬撑着。

子歌没有说话，而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娘……我在这儿。”子歌悄悄握住她的手，感受她轻微地动了动，“此事究竟是谁所为？”

她沙哑地念叨。这十六字谶言，究竟是一句笑话，还是一个她尚未践行的信誉？

当二人终究赶到街上时，乐坊已被烈焰重重包裹，只能模糊辩出那雕栏玉栋，红砖绿瓦。猩红的火舌舔舐着牌匾上四个漂亮的柳体，“东风十里”。四周街坊和巡城保护虽已提沙带水来救，但毕竟还是杯水车薪。

“歌儿！”

“轩儿……歌儿。”林宛惨白的手攒住了穆离轩，又颤巍巍地要寻子歌的手，她的眼中已无焦距。

赵姨娘彻夜率众姐妹们前去南街设台，本身和红裳又身在别处，掐指算来，现在坊中竟只余下娘与几名打杂的老嬷，若乐坊果如穆离隽所言那般夜间失火，结果更是不堪假想。

顾不得细问封印一事，子歌以左手执马鞭，毫不踌躇地挥起、落下。胯下坐骑吃痛，奔驰而去。

“娘……娘！”

若娘已从穆离轩处晓得此事，为何还要遣本身和红裳前来查探？既明知此行是徒劳，又何必劳烦穆离轩在席间互助本身？她又何必骗他说本身是为了找他一叙以言明统统？

子歌闻声，精力一震，便要拔腿向火海中走去，却被穆离轩伸手拦了下来。

巍巍宫墙，火海滔天。林宛跪于地上，向着远处端端方正地磕了三个头。

回顾再顾，从子歌一意孤行想要代娘赴宴、以图分忧时，娘便一变态态地没有禁止，乃至对她私行求得澄江王请柬也没有责备，只是跟着她胡来。这般不谨慎的态度，远不像娘的风格。

他望着子歌，目光里半是顾恤，半是哀痛。

“歌儿……”林宛的唇角嘴角翕动，声音气若游丝，“莫怪娘……”

阳春树下绘飞花，炎夏江边踏歌行，立秋中庭拜月舞，寒冬梅前涌泉剑。

“杨氏……皆因……方氏……”一字一顿，她的声音逐步低了下去，手胡乱地在空中抓了一把，然后绵软地垂了下来。

一朝家亡情缘断，误入尘凡一十年。

一个锋利的女声高耸响起。赵姨娘携几名姐姐，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贯安闲平静的她，眼里竟有了惊惧之色。

“切勿莽撞行事。”他微微蹙眉，望着她，“这里可有后门？我能够带你出来。”

她低声呢喃着，抬起右手，示以穆离轩。

更何况……本日是她的生辰。

子歌右手上的胎记已转为阵阵抽痛，她轻吸着冷气，下了马。

“杨氏……大仇未报，娘实在有愧先人英魂……”她的嘴角排泄了丝丝鲜血，神采还是惨白，“林岚姐姐要你安此平生，而为娘……愿你能不负此生。”

子歌策马奔驰在西街上，脑海中不竭出现出一些越来越清楚的画面。那夜家门之祸，就像隐伏在影象中的引信，亟待着一盏明火扑灭，方能破这些年悬在心头之疑云。

杨家有女初长成，名贯京都人皆识。

子歌紧紧地抱住怀中已无朝气的躯体，痛哭流涕，穆离轩冷静跪于她身侧，运功护着她。四周热浪翻涌，将三人包裹此中，她却不管不顾，哭得肝肠寸断。

“不成能！”

穆离轩简练地解释道，子歌站于他身侧，感受有一阵无形的风自两旁灌出，酷寒砭骨。他默念着一些不着名的笔墨，另一只手悄悄搭在子歌肩上，引着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