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竹鸟[第3页/共3页]

“我来听听新写的词被你改成了甚么模样。”

子歌和墨客初遇之日，亦是娘亲第一次向她点明出身分歧凡人的那夜。子歌虽不明本身出身细节，但娘那惨白的神采仍然让她心惊。因此，她逐步学会了谨言慎行。现在在这乐坊中，她的成就并不低于一同窗习的姐姐们，只是娘亲再三叮咛、不成强出风头，她便安居幕后，为她们作嫁衣裳。只是，半夜梦回，那句锋利嘶哑的“高山月出，江山易主”，及那日被触发的诡谲回想，常常会将她惊醒，此中奥妙，她始终没法参透。

“好好掌控机遇，觅得佳婿。”

“娘，重视身材，早点歇息吧。”

他的笑容还是温暖，“哪有像你这般自我贬低的，每日填词作曲，又有何不好？”

“娘的平生，从无宁日。娘不但愿你步我的后尘。”

“我自有筹算。”仿佛是看破了她的心机，红裳又不疾不徐地补上一句，“到时候我会奉告林徒弟。”

“月出东方，照我玉堂。路见才子，竟日难忘……”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歌儿，娘但愿你能记着这点，谨言慎行，方有安宁之日。”

娘抚着她的手，望着窗外月色，很久沉默。子歌怕她久思伤神，赶紧转移话题。

“这乐律倒是特别。我得归去再考虑考虑。”

三人又聊了聊词曲。谢邈家中有事，需求早点归去。子歌便送他到门口。

子歌选了间素雅清净的小间，屋里只安设了两席，一把精彩的瑶琴放在桌上。两人也不谦让，随便选了位置坐下。

子歌冲她眨眨眼，表示明白了。

“姐姐，你甚么时候会再登台呢？”子歌笑问。

年幼的本身虽不明世事，却已模糊感到娘的良苦用心。

“子歌作了新曲儿，弹给娘听听。”

“红裳女人，元日时来看你跳了霓裳曲，冷傲不已。”谢邈抿了一口普洱，不动声色地夸奖道。红裳虽是冷酷狷介的性子，却也微微红了脸。

“方才那首《才子曲》如何？赵家公子但是听得目不转睛呢。”

“其律婉转，如行云流水，意境倒是比词更加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