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瓜[第2页/共2页]

那夜与娘的月下扳谈，得知旧事颇多，娘虽待她一如平常，但那些话仍然在她内心留下了极深的陈迹。恶梦倒是不再频繁，但她却开端昏黄地忆起一些旧事，亦真亦假。

子歌看着那方卷轴，神采由吃惊转为庄严。当年一夕惊变，杨后在哀思之下，竟然能有如此处变不惊的策画，为杨家保住基业。这等胆识，实非平凡人可及。

两人又闲谈了半晌，子歌便告别拜别。

子歌蓦地坐起。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谢允吐气，轻声说道。

“这启真镜的预言，果然如此奇异？”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谢允拿过那方卷轴，悄悄卷起，将轴承部分示以子歌，上面鲜明是一个小篆的“杨”字。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一时无事，她便将尚书拿起来顺手翻阅，只是，翻到那打湿的几页时，她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些注释的字段中，模糊有其他笔墨闪现而出，倒是她看不懂的笔墨。

“谢伯伯，谢邈他可知……”倚门回顾，她踌躇再三，毕竟还是问道。

“是。我本是杨氏家臣，自幼与你父亲姑姑一同长大，厥后蒙侯爷之恩，送我入京读书，师承太傅。”谢允微微皱眉，仿佛忆起痛苦之事，“厥后宫中有变，杨后早早便将族中家臣斥逐，我只当是受命出京行差，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是再无归期。”

子歌内心生疑，再往下看，却见有人用朱砂红笔批道：“谋取高湛，以平旧怨。”

“且不说这启真镜的才气如何，但我所熟谙的歌儿，却不是如许自怨自艾之人。”谢允悄悄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慈爱神采一如平常，“我自藐视着你长大，知你如此，切莫自弃。杨氏血气未尽，复兴还得看后生。”

谢伯伯与娘了解多年，又是前朝太学博士，想必对杨氏之案会有所体味。并且本身一贯视他如叔父，或许他能在这件事上为本身指导一二。

莫非谢伯伯在太学苦读多年，倒是在研讨外族笔墨？

“远卿一向不知你身份，他向来待你是至心实意的。”

那遒劲兴盛的柳体，除了娘，哪另有第二人能写出？

子歌悄悄舒了口气，回身徐行拜别。

她放下了那策书，见桌上另有几个卷轴，此中一个精美小巧，纸张通透如绿玉，她忍不住拿起来细细打量。

只是此时私塾尚未放学，子歌便来到谢伯伯的书房里等待。她随便地坐在席上，见有几本书整齐地摆在桌前，上回她在谢逊屋里失手弄湿的那策尚书也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