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页/共3页]

“离京师不远吧。”

燕思空哭笑不得：“你但是还没长大，这般会耍赖。”

街上，很多人都戴着奇巧的面具，这也是花灯节的传统之一，四周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是以也就无人重视到，人群当中那两个覆面的高大男人，正悄悄握着对方的手。

“这是那页讹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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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凡是来了，从不等闲归去，总要在燕思空府上赖上一赖，但这一次却并未久留，与他一起吃了饭，便要告别了。

刘钊林到差的那天，很多翰林院的同僚都去为他送行。

燕思空无法地摇了点头，微微倾身，在封野唇上啜了一下。

“沈兄如有设法，可随时与我商讨，毕竟你我二人……”燕思空苦笑道，“也算风雨同舟了一把。”

涉案的其他四人，则均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沈鹤轩摇了点头：“我也说不好，这字，确切是刘兄的字……你可有甚么设法？”

“沈兄，不知有何指教？”

“二是，这一卷写到此处，刘兄必定已经非常倦怠，字体固然还是文雅，但比之卷初则略有松弛草率，可这个‘昭’字，写得却仿佛又没了倦意……”

众官弹劾王生声的几项大罪均被轻描淡写地掠过，只办了他渎职与纳贿，想来谢忠仁公开里使了很多力。王生声被弑夺大学士名号，赶出了内阁，贬去巴蜀，代替因病致仕的重庆知府。巴蜀虽已不是蛮荒之地，但山险水刁，百姓困苦，王生声的宦途可谓日落千丈，比之当初遭他谗谄被贬去庆阳的蔡中繁还不如。

“我之前命你查的那户人家，查到了？”

“可不是啊。”

燕思空轻咳一声，仿佛有些游移。

几近全城百姓都走上了街头，花灯节上稀有不清的商贩在叫卖，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会有诸多风趣的节目。

阿力看着燕思空将玉器用案上一个浅显的木制墨盒装了起来，然后将那墨盒递给了他。

沈鹤轩沉声道：“新编史原稿已经返回至文渊阁，我等需重新校核，有此前车之鉴，信赖诸位都会更加细心，以求不再出半字讹夺。”

燕思空只感觉耳根子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他佯怒道：“别胡说了，还不快走。”

世人唏嘘不已。

屋内响起一片感喟之声。

“那……”燕思空苦笑道，“沈兄不说还好，沈兄一说，这事真是令民气里梗得慌。”

燕思空做出苦思的神情：“小弟一时也没有重视，沈兄提的这两处，仿佛却有蹊跷，但也难说只是我们多疑了，若刘兄在此就好了。”

燕思空蹲下身，顺手挑了一件古朴的玉器，少数也值个四五百两银子，又拿上一件贵重的翡翠簪子，才分开菜窖，走出了厨房，把阿力叫了过来。

他本来是个爱好谈笑的人，经历过此事，已是满目沧桑，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寒窗苦读三十载，本已进入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殿堂，却又一朝化为乌有，此等人生之剧变，非普通心智的人能够安然面对。

“恰是。”沈鹤轩指着“武昭”二字，“你可感觉这二字有些……违和？”

“是呀。”沈鹤轩皱了皱眉，游移道，“我心中的有个设法，倒是……过分大胆，不敢细想。”

封野大喜，面上略带羞怯，却又东风对劲，他贴着燕思空的耳朵，低低说道：“思空，你的嘴唇是甜的。”

这天下之事，从不存在天衣无缝，百密必有一疏，碰上沈鹤轩如许极度聪明又叫真的人，则更轻易被毁于这小小一“疏”，只但愿沈鹤轩能放下此事罢，毕竟，案件已结，刘钊林已经远赴永州，算是永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