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页/共5页]

守将领着燕思空穿过营寨，朝着中军帐走去，一起上，燕思空察看他们的安营、布局、布阵、巡卫、营守等环境，皆是毫无忽略，这行军兵戈，安营的学门颇深，一个将领是得力还是疏职，里手看一眼营寨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以醉红的脚程，戋戋三十里，没用多久就到达了，远远看着黑红相间的封家狼旗，燕思空感慨万千。

他就像一头暗藏于暗处的狼，用绿莹莹的目光紧盯着猎物，乘机扑将上来，一击毙命，他已不再是当年的小世子，他是如他父亲普通披发着王霸之气的全军主帅，他是——狼王。

放眼天下，如许的马，也只要封野配得起。

那背影转了过来，一身粗简，也涓滴掩不住他满腹诗书、清冷高洁的气质，固然与四周的士卒们打扮并无分歧，凡人却一眼能看出此人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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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红的披风猎猎狂舞，如同一道从天而落的闪电，又如神明降世，六合为之赞叹，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凌厉的、威赫的、悍勇的红，稳铛铛地坐在了疾走的烈马背上，一手扯住缰绳，两腿狠夹马腹，醉红前蹄离地，全部马身几近垂立，口中收回了响彻云霄的啸声，而顿时之人，纹丝未动。

第一次见到这面威风凛冽的狼旗，还是在广宁，封剑平领着天下第一军蜿蜒行来，那顶风招展的战旗令幼年的他热血彭湃，崇拜之情难以言表。

不，封野……

封野从马鞍上抓起了马鞭，在手里悄悄掂了掂，俄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燕思空挥了出去。

“可燕大人与封野有过过节，末将担忧他会对燕大人倒霉。”冯想拱手道，“末将奉皇命庇护燕大人的安然，实在是不能放心。”

王烈忙道：“沈大人，这里由我来盯着。”

“你……”沈鹤轩指着燕思空，的确不晓得该说甚么。

沈鹤轩深深叹了口气：“或许吧，你若真的能说降封野，倒确是大功一件。”

沈鹤轩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迎娶金枝玉叶、在京师享用高官厚禄的燕大人，会来这公允之地。”

阔别三载，天各一方，殊途陌路的封野，就在他面前。

“沈兄，我当年背叛阉党，实是为了报仇，为教员，为靖远王，为诸多被冤枉毒害的忠臣良将，我也不否定，我不肯跟着已无药可救的士族式微、乃至送命，我舍不得我的功名利禄，繁华繁华，我这般陋劣的、投机取巧之人，不期望沈兄了解。”

燕思空带着他的几位部属，与王烈等人吃了顿饭，茂仁仅仅是个小县城，城小且偏，与广宁差未几，燕思空恐怕是拜访茂仁的最大的一个“人物”，固然现在他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御史，但御史是官阶小权力大，何况他曾经也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又是当朝驸马，王烈等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

此时已近亥时，百姓大多寝息了，可沈鹤轩还在盯着士卒们补葺、加固城墙。

封野一拽马鞭，燕思空被迫被扯了过来，他双脚几近离地，仰着头，双目圆瞪，脸涨得通红，一眨不眨地瞪着封野，堵塞的痛苦令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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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哈哈大笑：“都是，都是，沈兄当年骂得对、骂得好，我又怎会怪沈兄呢。”

二里开外，燕思空就能看到营寨的瞭望台上伸出来的一支支利箭，等骑到营寨门前，守将喝道：“来者何人，速速上马。”

那人俄然疾奔而出，风普通劈面冲向了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