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祭神之劫[第3页/共3页]

那少年被我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后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拎着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敢推小爷我！你活腻了吧！”

“小女惶恐，将来即便到了公子府上，贵女是妻，我是妾，主仆有别，阿拾是断断不敢忘的。”

我既不是他们要抓的人，又看到了他们掳拐公亲的罪过，真是想不死都难。

明天恰是秦公祭奠芒神的日子，传闻前几日，光祭奠用的礼器，牲品，美酒，香料就用了二十五辆牛车，足足往东门外运了十趟，范围之大可想而知。

“这些报酬甚么要抓你？”我定下心神，小声问道。

“我也不晓得，赶车的阿大不晓得去了那里，等我拉开车帘的时候，这帮人就已经躲在内里了。”红药的头发狼藉不堪，早上敷的香粉被泪水冲出了两条陈迹，看上去非常狼狈。

句芒是草木之神，生命之神，上至周王下至各国诸侯，每年事末过后便要择一日，带领众臣到东方明堂祭奠芒神，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谷库充盈。

完了，看到了不该看的！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转过来时，脖子痛得像要断掉，头也晕乎乎的，看甚么都有两三个重影。

“他们不是楼少康的人。”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她天真的胡想。

“大胆！”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国君的步队近在面前，你们竟然还敢行此恶事，还不从速把人放了，速速拜别！”

“你为甚么不跑？”大汉猜疑问道。

“刚才可有人跟着贵女？还是——有人早就晓得我们的马车停在那里，也晓得贵女半途会回到车里？”我摸索着问了一句，红药的神采一下子就变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嘟囔道：“没有啊……阿拾，你说他们这些人到底想干甚么啊？”

祝歌袅袅，巫舞翩翩，秦公带着他的儿子和大臣们在国巫的祝词下虔诚地焚香祭拜春神。庞大的铜鼎里盛放着祭奠用的牲口，精彩的方尊里流淌着浓香扑鼻的美酒，女眷们围在外圈踮起脚尖用力地往内里瞧，我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干脆就退了出来。

我起家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见内里没有人，便转头道：“阿大明天独独把我们的车停在渭水边上，莫非是收了歹人的好处？”

绢一向恳求红药能带她一同去观礼，对于顿时要成为妾室的她和我来讲，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遇参与秦国的祭奠大礼了，因为遵循礼法规定，作为妾室生前不能插手夫家的祭奠，身后也不能享用宗庙的祭奠。

“我们现在仿佛是在船上，渭水往东直通汾水，过了汾水就到了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