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祭神之劫[第2页/共3页]

“不是。”红药止住了眼泪，抽泣道，“车是我让他停的，我想着待会儿祭奠结束了，还能同你一起在水边逛逛，未曾想……”

不幸的是昨晚绢俄然来了葵水，以不洁之身插手祭奠是大罪，红药只能把她留在了府里，因此本日马车里只坐了我与红药两人。

我昂首看了看，发明我们被关在一间五尺见方的斗室子里，空中摇摇摆晃的，模糊还能听到水声。

“那倒是好了，我怕的是有人不肯意看到百里氏和公子利联婚……”

“大叔，别和她废话了，先都抓归去，待会儿祭奠结束了，人可都要往这边来了！”少年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焦心肠喊道。

“小女惶恐，将来即便到了公子府上，贵女是妻，我是妾，主仆有别，阿拾是断断不敢忘的。”

“那你奉告……”

句芒是草木之神，生命之神，上至周王下至各国诸侯，每年事末过后便要择一日，带领众臣到东方明堂祭奠芒神，以求来年风调雨顺，谷库充盈。

明天恰是秦公祭奠芒神的日子，传闻前几日，光祭奠用的礼器，牲品，美酒，香料就用了二十五辆牛车，足足往东门外运了十趟，范围之大可想而知。

“你这般知礼，也不枉伍将军一番教养。”红药对我的答复非常对劲，她撩起我披在身后的长发，轻声念叨：“你这头发美虽美，但也太长了，等过了公子府就剪了吧！”

如何办？现在礼乐之声这么响，我就算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闻声，何况这里离祭奠的人群约莫有七百多步，跑也一定跑得掉。合法我天人交兵之时，大汉二话不说一记手刀就把我砍晕了。

“没有，我没有奉告百里大夫，也没有奉告任何人。我很恋慕你，起码有人肯为你争上一争，而不是拱手把你让给别人。不过，明天绑你的人不是他，就算是他，也不是为了绑你与他私奔。”

红药抹了一把眼泪，摇了点头，抽泣道：“我跟你被人群冲散以后，几个婢子也都不见了，本来想着回车上坐坐，没想到赶上了一帮歹人……”

“大胆！”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国君的步队近在面前，你们竟然还敢行此恶事，还不从速把人放了，速速拜别！”

我起家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见内里没有人，便转头道：“阿大明天独独把我们的车停在渭水边上，莫非是收了歹人的好处？”

马车？我抬眼一看，芦苇丛前面停着的恰是百里府那辆女眷公用的青纱布盖马车，那这布袋里的女子莫非是……

为人妾室，与其说是奉养夫君，倒不如说是奉养当家主母，红药在冉赢夫人身边耳濡目染多年，把握妾室的工夫想必早已炉火纯青。我如果然的嫁到公子利府上，这辈子恐怕就要战战兢兢，唯唯诺诺过平生了。

渭水是秦国相同中原的首要水路，岁末过后，秦地的气候略微有些转暖，此时，河面上大部分的坚冰已经化了，只留河岸边的树荫下还漂着一些破裂的冰片。岸边丛生的红色芦苇随风飘零，偶尔有几只灰突突的野鸭从内里钻出来，跳进缓缓活动的河水里。

“我们现在仿佛是在船上，渭水往东直通汾水，过了汾水就到了晋地。”

“许是有人晓得了你与他本日的商定，就趁机候在车上等着抓你。你想想，他要与你私奔，怎会舍得让人用麻袋装你，阿谁大汉把我当作你的时，乃至还脱手打晕了我。再者，我看那几人手上满是老茧，不像是用剑而至，倒像是日日劳作的成果。贵贱有别，楼少康钦慕你，如何会找几个百姓来热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