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媚：午梦扶头[第1页/共5页]

秉娴看看他，又看看狗儿，终究后退一步：“不必如此自作多情，我走就是了。”

红叶夫人道：“唉，早晓得你是这个情意，我便不消派那么多必死的任务给你去做……记得那一次，你呕血返来，人已经剩了一口气……我当时，又想你就如此死了，免得倔地伤我的心，又不甘你如此死了……”

檀九重道：“到最后夫人还是留了我一命。”

“没有为甚么，”檀九重的面上，浮出前所未有的一丝暴躁之色，手按在轮椅上面，捏紧又松开，终究道，“不想死的话就快些走！”

有些堵塞的寂静里头，是檀九重带笑的问：“那夫人……舍得么？”

秉娴听到这里，心道：“此人真正禀性难移。”

“喂……”秉娴低低唤了声，却见狗儿已经跑了出去，秉娴疾步跟上，却见它冲到前头，直扑一间闪着烛光的房间而去。

秉娴心头一凛：“这女人公然是坠叶飘香之人，看檀九重对她如此顾忌，天子又对她礼遇有加，莫非恰是坠叶飘香之主？”

秉文静了静，道：“我走就是。”淡淡地望了檀九重一眼，回身往外，也未曾将房门带上，便疾步分开。

先头那故作狰狞的笑缓缓消逝，檀九重淡淡道：“跟你无关，滚。”

“的确。”檀九重道，“这世上，没有谁是无可代替之人，对夫人来讲尤是，只恨当年不懂风情，同夫人失之交臂，现在悔怨……也已经晚了。”

红叶夫人沉默：“你……当真如此想的？”

沉默中，红叶夫人道：“当初你在坠叶飘香，我如何想要你，你都不肯……别的人任务失利了，我一念之间杀也杀了，但是你，我却老是网开一面，你如果顺利我心的话……又何必吃那么多杖责鞭挞，现在你却说这些话？小九……你当真让人……难辨真假。”声音里，些许对此人的恼意，些许对昔日的怅惘。

檀九重却奸笑道：“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不如留下……我也晓得你对我动了心机，想投怀送抱的话……我也能够成全……”话未说完，秉娴冷冷道：“够了。”

此人即使不脱手，言语里头也自有让人面红心跳、血脉涌动的本事。

檀九重道：“夫人此话当真？”

“兰秉娴！”几近是咬牙切齿地喝了一声。

身后代人目瞪口呆，那侍从叫道：“大人，大人您要去哪？”待要跟上，面前人影极快地晃了晃，却已经是走远了。

“别过来！”檀九重喝道，面色微变，而后却又奸笑道，“你又返来做甚么，莫非是窜改主张了？嗯？”身子却严峻地绷紧。

“不是！”檀九重皱眉喝道，而后自知讲错，拳头捏紧，道，“趁着现在另偶然候从速走！留下来只会枉送性命！连我也……”

秉娴道：“先前你用心那样说，就是让我快些分开，为甚么？”

秉娴心中欢腾，正要将它抱住，狗儿却自行分开，扭头便跑。

那一声犬吠，隔着轿帘子传来，有种不实在之感。

鼻端忽地嗅到一阵异香。

檀九重道：“夫人何必如此，我人便在此，夫人想我，只叫人来传我一声便罢。”

秉娴双眸望着他，人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轮椅之前，先头，桌子挡着，看不逼真，现在，秉娴低头看去，檀九重的轮椅中间，鲜明竟是一滩血渍。

檀九重微微抬头，闭着双眸，下巴扬起之态，暴露颈间凸起的喉结，他的神采极白，颈间的肤色亦是，彻夜他着墨色袍子，更是衬得整小我如雪人类似。

红叶夫人道：“恨同爱，本就是呼应而生的，或许……我有多恨，就也有多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