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天边金露掌成霜[第4页/共5页]

楚帝道：“你大抵是不晓得的，是定王……当初他同朕争位，朕记恨他手腕过分，却念在手足之情未曾杀他，便将他贬到了边塞去，听闻他有一个王子……莫非说的是他么？”

秉娴听楚帝说这些，只是悄悄垂眸。

“小九……”耳畔是红叶一声妖娆的嗟叹，秉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俄然有些佩服檀九重的未卜先知，幸亏他事前点了她的穴道，不然的话……以她的性子，要忍也难。

君无忌跪在地上：“母后感觉，檀九重之事，是雅风派人所为？”

皇后的神采俄然变得极其丢脸，有些不信地望着君无忌：“你、你的意义……”

秉娴抬手，向天一指：“公主听到了么，这九天之上的雷声，是为何而响起。”

秉娴道：“我晓得我已经扳连到你了。”

正说到此，忽地听到“砰”地一声，楚帝一怔，道：“这是甚么声音？是炮响？”

一向到耳畔“扎扎”之声响起，面前一片烛光摇摆，有人道：“带她分开，送到公子离处。”

楚帝看着秉娴，道：“你跟朕来。”

又是一阵难耐地沉默，秉娴自是看不到的，心想：“莫非他真的跟这红叶夫人……”内心头一阵讨厌，但却又晓得，如果檀九重真的同这红叶夫人“旧”情复炽，那她也是涓滴都不会心外的。

乍然被喝破了身份，秉娴的神情却仍极淡：“公主唤我甚么？”

爱芝道：“甚么……甚么！来人，来人啊！”

那人道：“带我去见公子离！”黑影道：“你是何人？”抱着秉娴之人看一眼她，说道：“休要废话，我带着的是贰心头之人，速速带路！”

那抱着她之人回身：“仆人……”有些踌躇。

爱芝死盯着秉娴看，道：“是皇嫂说你生得眼熟，方才她才想起来你究竟像谁……你果然，是兰秉娴？”

实在有些事，本不想写出来，想了想，还是略微一提先……

爱芝道：“兰秉娴，兰修最心疼的女儿。……你还要跟本宫抵赖么？”

今晚，红叶夫人清楚是来杀他的，奉了天子的号令是一回事，大抵红叶夫人本身也是恨着檀九重的，……或许在红叶之前，已经派了人来过，是以他才会伤了。

“部属不知。”那侍卫答复。

那声音是红叶夫人收回，只不过……

长睫抬起，秉娴看着他暖和的双眼，柔声道：“阿离，我内心头，有一团火，烧得我难受之极，本来我不肯意本身成为暴虐的好人，但是天没有给过我更好的挑选，因而我只好走这条路，不能转头。——有些事情，我得亲手去做，不然的话，这团火便会将我烧得魂飞魄散，只要亲身去做那些丑恶之事，才气让那把火烧得不那么难受。”

秉娴身形一晃，手撑着殿门站稳身形，转头看看，大殿内寂然无声，不见楚帝的影子，秉娴一咬牙，迈步出了殿门。

爱芝双眸不眨，道：“你不否定，便是认了？”语声酸涩。

楚帝才极慢回身，道：“怕甚么？动辄就跪，你起来罢。”随便走了几步，又道，“公然吹多了冷风，感觉凉，去……取一坛烈酒来，我跟蓝贤喝两杯。”寺人仓猝领命而退。

秉娴双眸一闭，无声而笑：“公主你怕甚么？那六合间正气之雷，只会殛那些伤天害理诬告忠良性命之人，公主莫非，也在怕雷会殛了你么？”似有感知，那九天之雷竟霍然炸响，六合轰动，群鬼俱伏，那宫殿之上的琉璃瓦亦是乱颤。

楚帝道：“这风中传来的声响，你们听到了么？”

君无忌道：“母后，不如……罢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