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孙策话才说一半,就听到太史慈在一侧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忽地反应过来,不由微微一滞。总算他反应也算快,目光闪了闪,笑意不减,话锋一转,便将这剩下的半句话送到太史慈身上,“子义说,该如何罚?”
老是不好。
路上酬酢的时候担搁很多了,等她终究和一众护送的兵士走到郡府时,实在已经迟了。
想到这里,李睦的表情俄然变得极好。大风雅方先到孙策面前行了个礼,叫一声兄长,告一声罪:“兄长军中奖惩清楚,我这做兄弟的岂敢头一回就叫兄长破了端方?有赏我当然要,有罚也就只好领了。”
因此,军中不成私斗,可堂堂正正的约架倒是你情我愿,随便找块空位出来就能开打的。胜了说一句承让,败了也不丢人,下次再打过也就是了。
“咳……”
这个年代的酒都是粮食酿产,比年交战又逢蝗灾,平凡人家填饱肚子都困难,酒便成了朱门世族才耗损得起的物品。再加上军中禁酒,唯有大胜庆功,或者冬夏两节之时才会弛禁。也正因如此,军中主将如果赏酒,哪怕只一杯,于浅显兵士而言,就是天大的光荣。
助不助酒兴李睦不晓得,可莫名的,她倒是从周瑜这平平平淡的一句话里听出一丝挑衅的意味来。修眉朗目,唇角微扬,闲闲起家,又施施然向太史慈一伸手,腰间佩剑尚未出鞘,却已然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那起哄的小将被拆穿了也不恼,只连连挥手,梗着脖子叫:“我父杀敌,我看着痛快不成么!”又惹来一阵轰笑。
何况,一句酒醉,为太史慈解了围也就算了,舞剑又算甚么?
因而看似三尺多长的佩刀其实在刀鞘内只要一头一尾两截刀刃。当中空了一大段,分量也就轻了一大半,悬于腰间,从内里涓滴看不出任何题目来。
军中儿郎多朴重,自来是敬慕强者,又极度巴望应战强者。常日里最大的争斗也就是相互相互比试。弓马刀枪,骑射角力,强者为胜,得意民气。孙策年不过二十出头,就能统领这很多兵马,何尝不也是从年幼随父参军起就这般日日与人厮打,又阵前身先士卒,从不撤退,打出来的声望。
故而孙策在郡府中摆下庆功宴以外,别的命令下邳一战当中统统的兵士每人有酒,凭杀敌之数而论,若当值巡防就先记下,轮了休再领,城中高低一片欢娱,就连穿了厚重胄甲杀气腾腾的巡哨军迈出来的步子都轻巧了几分。
再向四周拱手致礼,才在孙策身侧坐下。
这里有真兄长至心真意的护着,又有假兄长不得不护着,她还怕甚么?还能让她给人灌醉了出丑不成?
李睦佩着剑,一起走来与人拱手致揖。直到这时候她才俄然之间发觉这些日子以来,她竟然在军中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孙策是一时没想到,而周瑜倒是想到了也没提。李睦是女子,再如何满口“看了脚踝想胸脯”,如果见到了这群军中莽汉喝酒以后见了女人的模样……
孙策坐在最当中,周瑜在左,太史慈在右,余下的人各分摆布按序而坐。李睦刚往门口一站,扫了一眼,就闻声周瑜笑吟吟的声音:“权公子到了。”
孙策当然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但他自幼便随父交战,提及他初入军中,确切是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如此算来,面前这个将领的年纪……确切……小了点……
就在这俄然静下来的一刹时,周瑜忽地朗声一笑:“子义兄但是醉得连酒盏都执不稳了?可愿随瑜一同以剑作舞,醒醒酒,也为各位助一助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