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果决[第2页/共3页]
未出阁的女郎,最轻易被这类故事打动了,只看玉夏神情,便可猜度一二。
良贱不婚, 士庶清楚, 嫡庶尊卑,大唐的雍容之下, 也有如许森严的品级, 莫说是戋戋家伎, 高门宴饮,经常会叫侍妾作歌献舞,倘若宾主尽欢,随便送出去也很多见,时人觉得风骚高雅,也不抨击。
第二日晨起,她刚洗漱完,便见玉夏上前,期呐呐艾道:“居士,那女婢求着见您一面。”
她谈笑晏晏,语气轻缓:“燕公,不必谢了。”
好一段痴缠情爱。
“那女婢不知检点,招惹是非,竟生了如许的糟污事,”钟意面不改色,向侍卫道:“将她正法,再往官府去,消了名籍。”
“不必了,他是归去报信的,”钟意表示侍卫们愣住,淡淡道:“稍后我便往燕家去,只是要劳烦沈侍郎做小我证,同我走一趟。”
当然,儿子为何会被打伤,此等末节,便不必在乎了。
钟意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好贞烈”。
钟意宿世也曾听过燕家这位郎君的事,仿佛是个荒唐种子,仗着姐姐得宠,在长安做了小纨绔,五姓七望、关陇门阀如许的庞然大物,他是不敢招惹的,但是对于小门小户,欺男霸女的事情却没少做。
钟意含笑道:“一言为定。”
“我无事,”钟意面色有些泛白,低声道:“多谢你。”
沈复自侍从手中接了食盒,递与她,道:“母亲令人做了杏花雨润,说这糕点原是你最喜好的,便叫我送来。”
钟意瞥一下燕琅,随即便讨厌的挪开眼:“马上解缆吧。”
“那里来的狂徒,敢在此处撒泼,”他下了马,冷声道:“好大狗胆!”
钟意笑而不语。
钟意向他一笑:“倒叫你见笑了。”
他惯来粗暴惯来,力量也大,那一推竟叫玉秋跌倒在地,钟意心中怒起,叮咛不远处侍从,道:“将他拿下!”
仗着燕德妃迩来的东风,他也算对劲,但是初入庙门便被拦下,心中早生几分不快,正待怒斥侍卫,却见庙门翻开,有位年青女冠扶着婢女的手,徐行过来。
钟意被那黏腻目光看的心生不快,勉强开口道:“燕家郎君登门,有何贵干?”
玉秋变色,拂开他手,冷冷道:“猖獗!”
在玉秋看来,那女婢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燕宝寿与杨氏闻言,倒不好先失面子,端坐前厅,摆了问罪姿势。
燕家佳耦听闻儿子被人一箭射伤,又被打断了腿,心中大怒可想而知,叮咛人去请大夫来,又叫人给燕德妃送信,安排安妥以后,便气势汹汹,筹办往青檀观去发兵问罪。
沈复对此置若罔闻,到钟意身侧去,体贴道:“可还好吗?”
燕贤妃的祖父燕荣声望显赫,曾经做过前朝县公,只是行事酷烈,多次逼迫虐待于人,极其不得民气,终究被前朝天子赐死。
他们还未出府,便听有人传禀,言说怀安居士与安国公府的郎君带了自家郎君返来。
燕琅心中惊惧:“你敢!”
回到青檀观,已经是申时初,日头模糊有了下落征象,钟意有些困顿,叮咛人看着燕氏女,简朴梳洗过后,自去安息了。
钟意看她神情,心中一动:“她跟你说话了?”
沈复本日往青檀观去,本是想同她说些甚么的,却不想赶上这桩事,便临时按捺住,道:“居士何时往燕家去?”
燕家的侍卫听得一惊,不知如何应对,青檀观中的侍从倒是出自长公主府与越国公府,听得叮咛,当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