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果决[第1页/共3页]
见钟意面露不解,又解释道:“便是宫中燕贤妃的母家,那位郎君是贤妃娘娘的胞弟。”
“我堂堂侍中,位同宰辅,如何不敢?你无阶无位,谁给你的胆气,到青檀观来猖獗?”钟意冷声道:“你不必搬出你的好姐姐说嘴,我敢打断你的腿,就敢到御前说个清楚,但愿你姐姐在陛下那儿,也有天大情面。”
“她昨晚哭了一夜,也怪不幸的,奴婢便去问了句,”玉夏有些不忍:“她说本身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再过些光阴,便会到郑家去,向郑郎君讨她,以是才不肯走……”
先前逃离那民气知此事即将闹大,唯恐燕家见怪,仓猝归去通风报信。
燕氏女面色惨白, 暗自悔怨方才的莽撞。
五娘则挽住她手, 道:“好好的兴趣, 倒被这女婢扫了,好不倒霉,他日我再伶仃设席,向居士请罪。”
燕贤妃的祖父燕荣声望显赫,曾经做过前朝县公,只是行事酷烈,多次逼迫虐待于人,极其不得民气,终究被前朝天子赐死。
燕德妃聪婉仙颜,极得圣心,前不久又升了德妃,后宫当中仅次于皇后与韦贵妃,连带着燕家的门楣都灿烂起来,后辈深觉得荣。
因这原因,燕德妃的父亲没有退隐,现在的燕家,也是靠燕德妃与越王李贞撑着。
沈复自侍从手中接了食盒,递与她,道:“母亲令人做了杏花雨润,说这糕点原是你最喜好的,便叫我送来。”
钟意含笑道:“一言为定。”
燕琅之父燕宝寿娶妻弘农杨氏,岳家势大,一向不敢纳妾,杨氏生下长女燕贤妃后,年近四十,才生了独子燕琅,因此格外宠溺,惯得不成模样。
第二日晨起,她刚洗漱完,便见玉夏上前,期呐呐艾道:“居士,那女婢求着见您一面。”
燕氏女是决计不能留的,既拿了身契,找个由头告终她便是,不过在钟意看来,她不是如许情愿认命的人。
背后是不能提人的,她们才提及燕家那位郎君没多久,观外便有人来通传,言说燕家郎君燕琅登门,想求见怀安居士。
他们还未出府,便听有人传禀,言说怀安居士与安国公府的郎君带了自家郎君返来。
“你可知我是谁?”燕琅何曾吃过这类亏,剧痛之下,瘫软在地,喘着粗气道:“沈复,你会悔怨的!”
钟意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好贞烈”。
钟意怕他污了道观,也不叫人请出去,亲身出了庙门见他。
宴饮已经结束,众女郎起家告别,五娘送她们出门,依依不舍的道了再见。
她谈笑晏晏,语气轻缓:“燕公,不必谢了。”
钟意倒了胃口,回身欲走:“既无事,我便失陪了。”
“你们、你们如何敢?”燕琅面色错愕,神情慌乱,更无人敢拦,任由侍卫上前,在他惨叫声中,悍然打断了腿。
怀安居士毕竟身居侍中,位同宰辅,燕宝寿心中有些打鼓,勉强起家,向她作揖,正待开口,就儿子被打伤之事问罪,钟意却先一步开口。
钟意笑而不语。
玉夏道:“是燕家的郎君。”
沈复目光温和,悄悄听她说完,方才赞道:“居士好果断。”
他惯来粗暴惯来,力量也大,那一推竟叫玉秋跌倒在地,钟意心中怒起,叮咛不远处侍从,道:“将他拿下!”
钟意不容回绝的堵住了他的嘴:“多亏我令人打断他的腿,赏他个经验,不然,迟早都要为燕家招来没顶之灾。”
燕宝寿与杨氏闻言,倒不好先失面子,端坐前厅,摆了问罪姿势。
“戋戋白身,竟敢到青檀观去猖獗,他仗的是谁的势,逞的是谁家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