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直言[第3页/共3页]
他大为吃惊,未及思忖,便将心中所想说出,竟连脸面都顾不得了,弘文馆内另有校书郎几人在侧,闻言变色,几近难以节制本身鄙薄的目光 。
天威赫赫,孔颖达心中惊惧,顺势瘫坐在地,取了帕子拭汗,心不足悸道:“陛下已然作色,居士何必再三进言?此非臣下所能为,实为失礼。”
李政道:“真的?”
“是,”李政道:“清思殿宫宴上,儿子对居士说了几句无礼的话,便用朱骓赔罪。”
“你做得对。”天子听得点头,末端,又道:“居士也担得起。”
天子出了弘文馆,余怒未消,却见李政站在窗边,不知立了多久,见他看过来,含笑问安:“父皇。”
敢吵架这个儿子的,想必也有底气,天子思忖半晌,又道:“是五姓七望家的女郎?”
钟意嘲笑了声,自去另一侧观书,却不睬他。
天子面色愈沉,神情冷凝,手指拂过茶盏杯沿,却不言语。
钟意道:“不该死。”
“父皇是儿子嫡亲,授予不给都有血脉相系,无甚干系,”李政坦笑道:“向居士道歉则不然,给的少了,有辱人之嫌,倒不如厚赠,以示诚恳。”
“玄武门之事内幕如何,陛下心中最为了然,无需多言,”钟意定了心神,道:“但是夙儒讲陛下失德,我却不觉得然。”
……
天子又是久久未曾作声,直到瞥见太极殿的宫门,方才道:“朕传闻,你把朱骓赠与怀安居士了?”
天子尤且未觉,扬声笑道:“毫不忏悔。”
“祭酒没听清楚么?”钟意略微举高了声音,笑着反复:“我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居士官居侍中,祭酒也是朕之肱骨,食君之禄,却为逆贼作声,”天子嘿然嘲笑:“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