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提前圆房[第2页/共3页]

“老夫人究竟写了些甚么？”潘嬷嬷被勾得猎奇且忐忑，干焦急。

“就调皮！哼，我偏调皮！”郭煜踢掉棉鞋爬上炕，扑进祖母怀里，笑嘻嘻冲母亲扮鬼脸。

郭家大家繁忙，堂屋摆了两桌，食品满满铛铛，虽无大鱼大肉，却色香味俱全，是潘嬷嬷和小桃等人花经心机巧手烹制。

郊野农庄房屋低矮，家具陈腐，东屋盘着炕，烧得一室暖融融。

王巧珍拉高被子蒙住脑袋，闷闷哀嚎，仗着姑侄一贯密切，并不害怕婆婆。

对方不识字，姜玉姝只得强作安静，据实转告：“婆婆说，你老是二公子的奶娘，哺养有功绩，亦年高有德，值得委以重担。现在，二公子放逐参军，边疆苦寒之地，烽火未熄，他的安危，令长辈深切担忧。”

王氏驯良答：“祖母老了，脾胃弱，克化不动那些。乖孩子，你十足吃了罢。”

下一刻，门被推开，郭煜喝彩跑出去，连蹦带跳，完整不像放逐途中那般肥胖，变得虎头虎脑。

元宵深夜里，郭弘磊身负要务，带领一队同袍，敏捷赶回家――

窗纸糊得严实，密不通风，门虚掩。

方胜敏捷迈出堂屋门槛，头也不回，径直走向配房，“哈哈，也对，那行吧，我等过阵子再清算药圃，明春必然要多种几样药材！”

王巧珍脱了棉袍上炕，吃饱喝足，靠着炕头发懒，唏嘘道：“倘若能每天像这般安闲就好了，啧，多美！”

王巧珍跟从儿子，不耐烦喝道：“煜儿，慢点儿跑，细心摔一跤！你够调皮的，大年夜也不消停。”

“唉，除夕夜呢，您老饶了我罢。”王巧珍躺倒，拉起被子挡住本身，一肚子郁懑怨气，委曲道：“我自幼手没沾过农活，一下地便头昏脑涨，一织布便腰酸背痛，姑妈又不是不晓得！”

“但我前两日是真着凉，发热头疼，大夫――”

姜玉姝放下茶杯，含笑动了第一筷，旋即号召火伴们吃并不团聚的团聚饭，喟然暗忖：大年夜，不知他在军中忙些甚么？能坐下安稳用一顿饭吗？

“总之，玉姝必须尽快给弘磊生下嗣子！唉，坦白说，我真怕弘磊突遭不测，到时他的血脉，岂不竭了？那是千万不可的。”

姜玉姝如释重负，点点头，连耳朵也泛红了。

潘嬷嬷虽目不识丁，但通达世事，刹时眼睛一亮，心领神会，孔殷问：“老夫人的意义是守孝满一年后、叮咛我代为安排您与二公子提早圆房，对吧？”

郭弘哲不便开口, 烫手似的, 仓促把信笺塞给兄长奶娘，含混答：“你还是问二嫂吧。”

与此同时・长平县

“你啊，真应当学学玉姝！”王氏拽了拽棉被，恨铁不成钢，感慨道：“玉姝带着十几人在赫钦，勤勤奋恳，种庄稼获得了歉收，多可贵――”

王氏神采和缓，“这才对。”她摸了摸孙子脑袋，策画道：“等弘磊与玉姝圆了房、玉姝怀上以后，我只能再次寒舍老脸，求穆老将军请官府通融，准予玉姝来长平，赫钦兵荒马乱，实在不适合静养。到时，当由你照顾她。”

王氏盘腿而坐，神态庄严，戴着褐色抹额，灰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髻。屯田风吹日晒，劳累之下，养尊处优半辈子的侯夫人黑瘦衰老，但嘴角眉间仍含威。

姜玉姝本来羞怯着，可一听“疆场上你死我活”，心便往下沉，轻声道：“他会安然的，百口都会安然的。”

王氏压着嗓子，峻厉叮嘱：“仰仗穆老将军关照，郭家在犯人里算安逸的了，你要知好歹，明日起诚恳做活，别闹得特别，制止有损老将军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