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提前圆房[第1页/共3页]

王氏打断，黑着脸问：“你眼里究竟有没有婆婆？我的话，你听不听？”

“三公子, 老夫人叮咛我甚么了？”潘嬷嬷目不识丁，白盯着信笺半晌，却压根看不懂。

“嗯！”郭煜仰脸，嗓音稚嫩，迷惑问：“您为甚么不吃晚餐？大将军派人送了我们很多好吃的，外头可热烈了。”

姜玉姝却久久没吭声，捏着婆婆言简意赅的手书，翻来覆去地看。她双目圆睁，的确没法置信，顿时明白了小叔子和方大夫为何不安闲地避开！

“玉姝玉姝！这是您第几次念叨她了？”王巧珍猛地翻开被子，脸上很挂不住，猜想道：“三弟才刚去赫钦，他懂甚么‘庄稼歉收’？多数是道听途说，或者错把打趣话当真，信上一通夸，实际形景，谁清楚？”

元宵深夜里，郭弘磊身负要务，带领一队同袍，敏捷赶回家――

“够了！”

姜玉姝如释重负，点点头，连耳朵也泛红了。

王巧珍拉高被子蒙住脑袋，闷闷哀嚎，仗着姑侄一贯密切，并不害怕婆婆。

“谁家每天过年呐？”王氏不满地看着长媳，皱眉问：“你筹算装病到甚么时候？”

“罢了，不提倒霉的。蒙老夫人信赖，我必然经心极力办好此事！”潘嬷嬷打起精力，掰动手指头数，正色道：“老侯爷和世子于四月初去世，算起来，等来岁四月中旬时，便可购置圆房之礼。”

王氏盘腿而坐，神态庄严，戴着褐色抹额，灰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髻。屯田风吹日晒，劳累之下，养尊处优半辈子的侯夫人黑瘦衰老，但嘴角眉间仍含威。

“就调皮！哼，我偏调皮！”郭煜踢掉棉鞋爬上炕，扑进祖母怀里，笑嘻嘻冲母亲扮鬼脸。

转眼，偌大堂屋仅剩姜、潘二人。

“总之，玉姝必须尽快给弘磊生下嗣子！唉，坦白说，我真怕弘磊突遭不测，到时他的血脉，岂不竭了？那是千万不可的。”

“嗳哟，你们早该圆房了！”潘嬷嬷喜出望外，两手清脆一拍，冲动表示：“实不相瞒，实在我内心一向都有这个设法，只是顾忌孝道，始终不敢说出口。万幸老夫人明智，破格命令，准予儿子媳妇提早圆房。”

除夕以后，边塞连降大雪，凛冽北风日夜吼怒，直刮到元宵。

姜玉姝听得一怔，惊奇昂首，迷惑问：“方大夫，你不是说等开春再翻耕药圃吗？这会子冰天雪地，有甚么可瞧的？”

王氏忙推开木鱼，一把搂住孙子，慈爱问：“哟，这么快吃了饭了？”

郭弘哲不便开口, 烫手似的, 仓促把信笺塞给兄长奶娘，含混答：“你还是问二嫂吧。”

姜玉姝发觉有异，不解道：“他俩如何回事？奇奇特怪的。”她心生疑虑，一目十行地看完父亲来信，转而拿起婆婆手书，皱眉核阅。

“唉，除夕夜呢，您老饶了我罢。”王巧珍躺倒，拉起被子挡住本身，一肚子郁懑怨气，委曲道：“我自幼手没沾过农活，一下地便头昏脑涨，一织布便腰酸背痛，姑妈又不是不晓得！”

如此一来，方胜也坐不住了，紧随厥后，提起药箱说：“我、我去瞧瞧药圃。”

与此同时・长平县

姜玉姝在中间端坐，全神灌输, 正在细读父亲长长的来信, 浑然没多想, 头也不抬，随口道：“嗯？好, 先搁着。三弟, 老夫人写了些甚么？你如何不念给嬷嬷听听？”

下一刻，门被推开，郭煜喝彩跑出去，连蹦带跳，完整不像放逐途中那般肥胖，变得虎头虎脑。

“你口无遮拦，闭上嘴！”王氏瞋目而视，揉了揉太阳穴，凝重道：“弘磊在军中多次负伤，我身为母亲，怎能不担忧？虽说‘百善孝为先’，规定守孝三年，但也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说，衡量之下，折中守一年，有何不当？事关香火，谁会不谅解？”她捻弄佛珠，忧心忡忡，无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