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三喜临门[第1页/共5页]
窦勇两鬓斑白,暂搁下公文,一脸倦色,“无需多礼。坐。”
曹达揽着郭弘磊肩膀,嚷道:“弘磊,你既得了封赏,又有了后代,双喜临门呐,真叫人恋慕。”
却说赫钦县里,初九凌晨,可贵晴和。
通报获允,他们一同踏进小书房,同时躬身见礼,恭谨唤道:“将军。”
潘奎愣了愣,旋即一笑,“你小子又想乞假,对不对?”
“老子长这么大, 之前只在戏文里听过‘圣旨’二字。”
少顷,两人到达批示使下处。
姜玉姝靠着矮榻,闭目养神,拿出十二分耐烦,喃喃说:“我明白,嬷嬷放心,我哪儿也不去。”
姜玉姝点点头,捶了捶后腰,常感受被孩子压得胸闷气短,怠倦答:“是啊。唉,越来越难受了,的确浑身不舒坦,整天像下狱似的待在房里,哪儿也去不了。真想快点生。”
郭弘磊定定神, 稳步拾级而上, 迈进门槛, 抬眼时缓慢一扫, 见厅堂里坐着两位皇子、窦批示使及其部下的将领、几位身穿崭新官服的面熟州官,并钦差一行。
窦勇不悦地问:“不走不可?本将军几时叫你走了?莫非有谁逼你走?”
潘奎穿上擦拭洁净的戎装,慎重其事,打断世人劝止,前去求见批示使。
“急不得,急不得。”潘嬷嬷安抚道:“稳婆说了,估计就这两天,随时能够分娩,切莫外出!”
潘嬷嬷始终伴随,早上喂完了燕窝羹,现在正在喂鸡汤面。
军储?西平仓?特使?
“歇着啊,我去厨房炖燕窝羹。”潘嬷嬷端起托盘往外走,絮干脆叨,“早餐只吃两口粥,这如何行?即便大人不饿,孩子也饿。”
姜玉姝忐忑不安,忍痛答:“仿佛是,不,我感觉应当是!”
“但我想不明白,女人如何仕进呢?”
是啊,女人如何仕进?
窦勇哼笑一声,神采和缓,慷慨叮嘱:“潘奎,你也好久没探亲了,一样准二十天假!趁可贵的余暇,回家住几天,好生陪陪亲人。”
仲春初,夜里还是酷寒,但风雪渐弱,出行不必蒙开口鼻了。
这平生,就从朝晨到了傍晚。
“谢将军!”潘奎下跪,端端方正磕了个头。
郭弘哲摇点头,“不了,我再等等,或许、或许能帮上忙。”
姜玉姝却仍悬着心,猜想说:“亲笔信是不假,但我猜,他们多数伤势不轻,信上却轻描淡写,用心宽我们的心。”
郭弘磊一一应对,稍作思考,正色道:“郭某能有明天,多亏了弟兄们常日提点与关照,一向心胸感激。算算日子,拙妻应已生下孩子,到时摆满月酒,还请诸位赏光光临,我们痛饮一番!”
“圣旨?”郭弘磊错愕一怔,蓦地严峻。他曾经历过父亲除爵与查抄产业, 很有“一朝被蛇咬”之感, 乍闻“接圣旨”, 刹时浑身防备。
随后,励王等人持续议事,郭弘磊辞职,返回下处。
窦勇又问:“潘奎,你呢?你有何事?”
“郭弘磊,接旨。”
稳婆不慌不忙,“郭夫人是头一胎,大多慢些,但无妨,我们渐渐儿来。”
……
“少胡思乱想,当然是娘儿俩安然!”
“无妨,已经病愈大半了,骑马不碍事的。”郭弘磊盘算了主张,叹道:“从她有孕至分娩,我只探亲三四趟,老是来去仓促……唉,现在也不知她和孩子如何样了。”
圣旨已下,且话已至此,郭弘磊只能躬身答:“谨遵殿下之命。”
嗯?这是……孩子要出世了?
姜玉姝夙起,才喝小半碗粥,就饱到了嗓子眼儿,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