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忧思深重[第2页/共3页]
炕桌上点着一根蜡烛,郭弘磊正伏案写信,连写几封,神采庄严。
老大夫埋头写药方,因无实足掌控,干脆推说不知,歉意答:“请恕老朽医术平平,没法鉴定男女。”
“好,有劳了。”郭弘哲付了诊金,拿过药方筹办请何氏的人抓药,顺道送大夫出门。
老大夫搁笔,吹了吹墨迹,递过药方叮嘱:“按方抓药,定时服药,常日多宽一宽病人的心,别让她劳累伤神。”
“对啊。”潘嬷嬷顺从大夫叮咛,乐呵呵,“真是个乖孩子,等生下来,必然不难照顾。”
姜玉姝心机悄转,冷不防问:“大夫是不是说我的病难治啊?”
潘嬷嬷无可辩驳,只能点头。
“现在边军正与北犰交兵,郭公子安危未知,表女人想必非常担忧。”
“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到底要不要紧?您刚才一游移,吓得民气惊胆战。”潘嬷嬷尾随,心急火燎。
“娘儿俩都没大碍,夫人不要胡思乱想。大夫叮咛,切忌劳心费心。”潘嬷嬷说漏了嘴,烦恼不迭。
决斗前夕,几个火伴躺在被窝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较平常沉默很多。
“心气不敷,体虚盗汗。”
但是,九皇子一瞥,却见信封上标明“遗夫人书”四个字。他一愣,脱口问:“遗书?”
裴文沣起家,背动手踱至窗前,望向矮墙以后——姜玉姝的卧房,就在隔壁院子里。很久,他一声长叹,喃喃说:“只要姝mm情愿,到时把孩子留给郭家,我会设法,照顾她一辈子。”
“哎。”潘嬷嬷躬身接过药方。
“海誓山盟,我没法健忘,信赖她也铭记于心……但愿彼苍垂怜,让我们终立室属。”
郭弘磊眼疾手快,及时搁笔,伸开手掌护住了烛火,昂首望去——
“没事,不要紧!”
翌日,腊月十六。
“免礼免礼,十足免礼!”九皇子一挥手,而后一招手,几名侍从马上上前,先摆放炭炉,而后安设锅子,紧接着倒入已经烧好的羊汤、羊肉片等食品。
姜玉姝不得不起疑,遂全神灌输,旁敲侧击半天,终究,潘嬷嬷一个不慎,说漏了嘴:
郭弘哲会错了意,误觉得大夫诊出是女儿,正色表示:“无妨,侄女也挺好的。当然,侄子更好。只要二嫂娘儿俩安然!”
“莫急,老朽正在开方剂。”老大夫行医大半辈子,耐烦实足,不慌不忙,“做母亲的衰弱,脉象不敷妥当,母子一体,孩子多少受了些影响。幸而胎还算稳妥。”
潘嬷嬷双手拢袖,忍不住说:“唉,庄大人可真是的,明知你正在疗养,却隔三岔五地拿公事来添费事。”
一想到孩子能够不好,她的确忧心如焚,且极度自责,自责于未能庇护好胎儿。
蔡春和吴亮侍立桌前,齐点头,禀道:“探听清楚了。表女人确切病了,探大夫的口风,说是‘忧思郁结于心’。”
九皇子冻得白脸发青,镇静说:“哈哈,你小子公然还没安息!”
“不,不消了。”姜玉姝摇点头,含笑答:“顿时小年了,县令夫人忙着呢,别去打搅。并且,阿哲是个有志气的,手不释卷,昂扬勤奋,也不宜打搅他。”
她入迷半晌,俄然扭头,叮咛道:“对了,我想起件事!庄主簿、哦,现在应当改叫庄大人了,等他来访,嬷嬷直接把桌上那份文稿给他。”
九皇子也叹了口气,鼓励答:“天佑大乾,北犰终将灭亡!来,喝口热汤,老端方,你们轮番说一件军中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