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忧思深重[第1页/共3页]

裴文沣起家，背动手踱至窗前，望向矮墙以后——姜玉姝的卧房，就在隔壁院子里。很久，他一声长叹，喃喃说：“只要姝mm情愿，到时把孩子留给郭家，我会设法，照顾她一辈子。”

姜玉姝略放下心，“这倒是。孩子每天都转动，老是牢固时候才动，一板一眼的。”

“没错！母子安然，是最首要的。”潘嬷嬷用力点头。

“心气不敷，体虚盗汗。”

郭弘磊却重新提笔，用心致志，遣词用句一丝不苟。

潘嬷嬷无可辩驳，只能点头。

姜玉姝笑了笑，轻声说：“实在，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整天闷在后衙，无聊得紧，倒多亏他常来‘添费事’，商讨全县的屯田事件，解解闷。”

炕桌上点着一根蜡烛，郭弘磊正伏案写信，连写几封，神采庄严。

潘嬷嬷挽起帘帐，欣喜道：“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了？夫人不过是着凉罢了，喝了药，很快会好的。”

郭弘磊恰写完了，墨迹转眼干，他细心折叠并塞进信封，低声答：“家书。”

门俄然被推开，北风涌入，几乎毁灭烛火。

“对啊。”潘嬷嬷顺从大夫叮咛，乐呵呵，“真是个乖孩子，等生下来，必然不难照顾。”

“嗳哟，底子没有的事儿，那里就病到如此境地了！”潘嬷嬷连连点头，死力否定，“放心，三公子已经托潘夫人的人上街抓药去了，待会儿煎药服下，一准儿药到病除！”

“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到底要不要紧？您刚才一游移，吓得民气惊胆战。”潘嬷嬷尾随，心急火燎。

但是，九皇子一瞥，却见信封上标明“遗夫人书”四个字。他一愣，脱口问：“遗书？”

“真的？”

“咳。”潘嬷嬷到底忍不住，小声问：“八个多月的身子，您诊出是儿子还是女儿了吗？”

“莫急，老朽正在开方剂。”老大夫行医大半辈子，耐烦实足，不慌不忙，“做母亲的衰弱，脉象不敷妥当，母子一体，孩子多少受了些影响。幸而胎还算稳妥。”

“好得很！”潘嬷嬷坐在榻沿，谨慎翼翼摸了摸她的肚子，安抚道：“孩子若不好，如何能每天转动？”

“这、这未免太不吉利了吧？”九皇子听得直皱眉。

“即便郭公子不幸阵亡了，表女人还是‘郭姜氏’，求您千万三思而后行。”

少顷，潘嬷嬷把老大夫请至偏厅，郭弘哲正在等待，一见面，他疾步相迎，体贴问：“如何？不要紧吧？”

姜玉姝心神不宁，一闻声脚步声便渐渐坐起，迫不及待地问：“嬷嬷，大夫说甚么了？我的病要不要紧？孩子有没有事？”

裴文沣举头，重重一顿玉镇纸，幽深凤目闪过流光，缓缓说：“我永久不会任由她刻苦受委曲。”

老大夫驯良答：“我必然极力而为。”

潘嬷嬷欲言又止，想了想，发起问：“大夏季，夫人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哪儿也去不了啊。要不、请潘夫人陪你聊谈天？或者，让三公子陪你下下棋？”

郭弘磊却睁着眼睛，久久未入眠。

“何况，孩子快出世了，落地便是流犯，她不成能不作长远考虑。唉，这煎熬局面，换成哪个女人都得犯愁。”

夜间，熏笼靠桌，书房里暖意融融。

郭弘哲会错了意，误觉得大夫诊出是女儿，正色表示：“无妨，侄女也挺好的。当然，侄子更好。只要二嫂娘儿俩安然！”

“姝mm才多大年纪？太不幸了，我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守寡。”

九皇子也叹了口气，鼓励答：“天佑大乾，北犰终将灭亡！来，喝口热汤，老端方，你们轮番说一件军中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