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临江仙[第2页/共3页]

“你从不带外人与我们集会。”

“简章还没返来。”

乔琚习武刻苦，但是猝不及防之下再伸手想去抢那匕首竟是连着两次都没抢到。

李瑕听他们说到这里，排闼出来，拱手道：“两位兄长，久等了。”

“是啊，助他一把，又有何妨……”

“废话少说，快念。”林叙用袖子扫了了扫衣衿，道：“我已酒酣。”

“如此高才，想有效武之地，不免的。”

“是，劳杨郎君传话了。”

杨慎已再次刺出匕首，又在乔琚心口补了一刀，同时嘴里低声答复了一句。

“是宋人吧……这不是赤那的风格……”

乔琚才转过身，杨慎一把拔出匕首，又是“噗”的一下捅进他的小腹。

黑暗中，他仿佛回到了张家学馆听着陵川先生讲学，一转头，只见张文静偷偷趴在窗边。

林叙这才坐直，问道：“真的？几成？”

明显另有那么多的事没做，那么多……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东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杨慎不答，此时才转头向走廊方向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把门关起来。

“简章兄让你们去买本遗山先生的诗集。”李瑕道：“记着，要有那首‘中州万古豪杰气’，最新的。”

“我多听一次罢了，有甚么干系。”

周南道：“我是说，他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别睡了，掌柜的叫你畴昔找他。”

林叙本想再斟一杯酒，但第一句入耳，手里的酒壶已不自发停了下来。

“是啊。”周南长叹。

细心看了一会以后，李瑕才分开杂物间，关上门。

站在门外，模糊听到内里周南在说话。

“帮我摁住伤口……我怀里有金创药……救我……赵宋真不值得……脱脱，是你吧？脱脱……刺杀是小道……你太盲信于刺杀了……迟早必有反噬……我能够帮你……”

雅间中，周南一首词吟完，氛围温馨了下来。

好一会，林叙品读着那首词中的意蕴，最后举起酒杯，道：“我先前还怪远疆带外人来赴宴，此时方知，能与同修喝酒，是我这等干才三生之幸……”

那两个小厮方才就见过李瑕与周南一起上楼，也不起疑，有一人站起家来恭敬地应了。

乔琚感到朝气尽去，手中再有力量。

“我必死了……别捅了……听我说……”

“有多雄才？”

~~

“遗山先生作那首雁丘词时，不过也才十六岁。”

但杨慎握着匕首退了一步，不肯身上的一袭白衣沾到血迹。

支走这两人，李瑕踱步下楼，并不顿时分开，而是先去洗洁净手，又绕到酒楼的杂物间里，拿起灯油与酒到处泼了，捡起火石点了几条蜡烛，斜放在一条布匹上……

“别捅了……别捅了……我不喊……”

~~

杨慎竟还想再捅，乔琚终究握住他的手，但已不能再争夺匕首。

那厨子猛地惊醒，一转头，只看到一个走远了的背影。

“噗。”

做完这统统，李瑕重新转回楼上雅间。

涡江江水缓缓流淌，临江的高楼之上，几滴血飞溅而出，顶风消逝。

杨慎蹲下身，看着气若游虚的乔琚，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李瑕也非常客气，笑道：“你们俩一起去吧，多找两家，这诗集不好找。”

林叙此人也怪，一杯酒饮尽，顿时抛开刚才的自怨自艾，开朗一笑，又问道：“远疆是如何结识了如许的绝代奇才？”

“遗山先生乃我北方文雄，数百年来有几人可比肩？而这首《临江仙》词意更深，一少年，竟能有如此苦楚旷达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