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临江仙[第1页/共3页]

支走这两人，李瑕踱步下楼，并不顿时分开，而是先去洗洁净手，又绕到酒楼的杂物间里，拿起灯油与酒到处泼了，捡起火石点了几条蜡烛，斜放在一条布匹上……

明显另有那么多的事没做，那么多……

杨慎刺的速率实在太快，又是有默算偶然。

一瓶金创药、一枚银锭、一道令牌、一块玉佩、一张婚书……最后另有一个荷包，翻开一看，内里是一块铜制的小梳子，看起来有些年初了。

“是你说过的，我们是存亡敌国。”

雅间中，眼看杨慎起家走了出去，林叙懒洋洋地倚着椅背、拈着酒杯，向周南道：“这可不像你周远疆的风格。”

“是啊，助他一把，又有何妨……”

“是，小人就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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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你们也别急，我们还要喝一会。”

“这么说吧，只论这一首词，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周南道：“我是说，他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林叙本想再斟一杯酒，但第一句入耳，手里的酒壶已不自发停了下来。

“李瑕。”

“你也晓得，我那间书院，向来是不由外人来旁听的，昨日，我正与门生们讲《中庸》，便见他站在窗外。他那气度，自是让品德外重视……”

杨慎已再次刺出匕首，又在乔琚心口补了一刀，同时嘴里低声答复了一句。

“提兵百万西湖上？汉奸。”

好一会，林叙品读着那首词中的意蕴，最后举起酒杯，道：“我先前还怪远疆带外人来赴宴，此时方知，能与同修喝酒，是我这等干才三生之幸……”

“如此高才，想有效武之地，不免的。”

仿佛是不想看乔琚这双尽是祈求的眼睛，杨慎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我不是汉奸……不是……”乔琚想点头，但摇不动，只不断喃喃道：“我不是……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

“我必死了……别捅了……听我说……”

乔琚放开手，带血的手想要去扶住杨慎的肩，想抱住杨慎，以支撑住身材。

黑暗中，他仿佛回到了张家学馆听着陵川先生讲学，一转头，只见张文静偷偷趴在窗边。

他清了清嗓，踱了两步，终究开口吟起来。

“遗山先生乃我北方文雄，数百年来有几人可比肩？而这首《临江仙》词意更深，一少年，竟能有如此苦楚旷达之表情？”

细心看了一会以后，李瑕才分开杂物间，关上门。

林叙放下酒杯，直视周南。

“真的……赵宋不值得你卖力……真的不值……我来给你引见张帅，他会赏识你……救我……我赌咒……毫不究查……今后今后，你我存亡以共……”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东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简章还没返来。”

乔琚感到朝气尽去，手中再有力量。

林叙这才坐直，问道：“真的？几成？”

“是啊。”周南长叹。

“是宋人吧……这不是赤那的风格……”

“有多雄才？”

“我总感觉，用修是用心与我靠近，他言谈间成心偶然总提起张家和简章，想来是晓得张家显赫，故意投效，这才向我揭示才调，盼我能为他引见。君子成人之美，故而本日带他来见简章。”

“简章兄让你们去买本遗山先生的诗集。”李瑕道：“记着，要有那首‘中州万古豪杰气’，最新的。”

“你从不带外人与我们集会。”

那两个小厮方才就见过李瑕与周南一起上楼，也不起疑，有一人站起家来恭敬地应了。

李瑕也非常客气，笑道：“你们俩一起去吧，多找两家，这诗集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