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临江仙[第1页/共3页]

“遗山先生作那首雁丘词时，不过也才十六岁。”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豪杰。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还是在，几度落日红……”

“是啊，助他一把，又有何妨……”

涡江江水缓缓流淌，临江的高楼之上，几滴血飞溅而出，顶风消逝。

“你也晓得，我那间书院，向来是不由外人来旁听的，昨日，我正与门生们讲《中庸》，便见他站在窗外。他那气度，自是让品德外重视……”

“你从不带外人与我们集会。”

“不客气，你们也别急，我们还要喝一会。”

乔琚放开手，带血的手想要去扶住杨慎的肩，想抱住杨慎，以支撑住身材。

杨慎蹲下身，看着气若游虚的乔琚，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是你说过的，我们是存亡敌国。”

“是非成败转头空。”他喃喃念叨了一句，苦笑起来，眼眶已发了红，低声道：“说是……文章本天成，诗词讲天赋……我辈白首穷经，只怕一辈子也做不出如许的词来。”

“如此高才，想有效武之地，不免的。”

“我必死了……别捅了……听我说……”

支走这两人，李瑕踱步下楼，并不顿时分开，而是先去洗洁净手，又绕到酒楼的杂物间里，拿起灯油与酒到处泼了，捡起火石点了几条蜡烛，斜放在一条布匹上……

他们是乔琚身边的人，来时周南与他们打过号召。

杨慎已再次刺出匕首，又在乔琚心口补了一刀，同时嘴里低声答复了一句。

李瑕不慌不忙把这些东西收好，起家回到走廊。

林叙这才坐直，问道：“真的？几成？”

“我不喊……别捅了……你是谁的人？赤那……还是宋人？”

林叙此人也怪，一杯酒饮尽，顿时抛开刚才的自怨自艾，开朗一笑，又问道：“远疆是如何结识了如许的绝代奇才？”

林叙保持着那端着酒壶的姿式，很久才把酒壶放下。

他只觉神态含混，恨不能顿时闭上眼睡一觉，但强大的意志力还在支撑着他，求一线朝气。

乔琚用最后的力量道：“脱脱……奉告我……你的真名是什……”

“这么说吧，只论这一首词，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是啊。”周南长叹。

“简章兄让你们去买本遗山先生的诗集。”李瑕道：“记着，要有那首‘中州万古豪杰气’，最新的。”

“用修竟是一人返来的？我正与安道说你那首词。”周南笑道，“对了，简章呢？”

一瓶金创药、一枚银锭、一道令牌、一块玉佩、一张婚书……最后另有一个荷包，翻开一看，内里是一块铜制的小梳子，看起来有些年初了。

“朋友？”周南沉吟道，“简章另有甚么朋友？”

杨慎不答，此时才转头向走廊方向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把门关起来。

周南略有些奥秘地笑了笑，道：“同修不一样，他词才之雄，一时罕俪，我绝非吹嘘。”

做完这统统，李瑕重新转回楼上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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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人吧……这不是赤那的风格……”

周南道：“我是说，他已有遗山先生的功力。”

但杨慎握着匕首退了一步，不肯身上的一袭白衣沾到血迹。

雅间中，眼看杨慎起家走了出去，林叙懒洋洋地倚着椅背、拈着酒杯，向周南道：“这可不像你周远疆的风格。”

“真的……赵宋不值得你卖力……真的不值……我来给你引见张帅，他会赏识你……救我……我赌咒……毫不究查……今后今后，你我存亡以共……”

“遗山先生乃我北方文雄，数百年来有几人可比肩？而这首《临江仙》词意更深，一少年，竟能有如此苦楚旷达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