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八洞天(14)[第4页/共5页]
奇郎拖延半晌,耳红面赤,不能成对。少顷,子鉴偶尔下阶漫步了半晌,回身来看时,奇郎已对成了。道是:
应将砚磨穿,莫使功间断。
浩浩乎白米浑汤,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临儿顷之茫然。吹去禹门三级浪,波撼岳阳,吸来高山一声雷,气蒸云梦。雅称文人之风,可作先生之供。更喜其用非一道,事有兼资。孺子缺茶,借此可消烦渴;馆中乏镜,对之足鉴须眉。一瓢为饮,贫士之乐当然;没米能炊,仆人之巧特甚。视太羹而尤奇,比玄酒而更胜。独计是物也,止宜居尤之孝子,以及初起之病夫。水浆少入于口,谷气唯恐其多。又或时价凶荒,施食门路,吏人腐蚀其粢粮,饥民略沾其雨露;甚或垂仁犴狴,饷彼罪牢,狱卒攘取其粟粒,因徒但其他膏。西席何辜,至比于此!吁嗟徂兮,命之哀矣!
逃晏归石,逃石归晏。
山光映晓窗,树色迎朝槛。
晏敖入泮、姻、生子,都在制中。如此灭伦丧理,纵使有文才也算文人无行,不敷取了。何况他的文理又甚不济,两年以后,遇着宗师岁考,竟考在末等了。一时功德的把《四书》成句做歇后语,嘲他道:
优优大哉人代出,下士一名君自招。
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功之察。
你道晏敖如此灭弃先人,那里生得出好儿子来?天然生个不长进之子来报他。当时制中所生的奇郎,已是十三岁了。晏敖刻吝,不肯延师教子,又不自揣,竟亲身去教他。哪知书便教不来,倒教成了他一件本领,你道是什事?本来晏敖常日又有一样所好,最喜的是打赌,经常约人在家角牌。他常日惯使铜银,偏是欠了赌帐,哪肯把好银来还?常言道:“上行下效”。奇郎见父亲如此,书便不会读,偏有角牌一事,一看便会。有一篇标语说得好:
晏子开闻知晏敖这般葬亲之法,非常惊怪,只道他公然迁葬期近,故轻易至此。不想过了年余,毫不提及迁葬,竟委弃两柩于石块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