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五色石(20)[第2页/共3页]
口语浑无二,描述确是伊。若不是旧相知曾把芳心系,为什乍的相探便洒天涯泪,敢是他巧相蒙也学金蝉计?猜遍杜家诗谜,恨杀仓促未问端由详细。
岳妪吃了这一场惊,等老儿返来,与他说知了。正商讨要移居别处,避人耳目,不想净安这女秃驴诈了很多东西,心还未足。当时刚好杨迎势因裴延龄复了他的官,无可报谢,要讨个绝色美人献她为妾,写书返来,教奶奶多方寻访良家女子有姿色的,用价买送京师。净安探听得此事,便去对杨奶奶说:“岳银匠家女儿非常仙颜。”杨奶奶便坐着肩舆,同了净安径到岳家,不由分辩,排闼直入。看了鸾箫公然仙颜,即将银三百两付与岳老,要娶鸾箫。岳老哀告道:“小人只要此女,不肯与相府作妾。”杨奶奶那里肯听,竟把银留下,立即令人备下船只,将花灯鼓乐,抢取鸾箫下船。岳妪跟着杨家女使一齐到舟中,鸾箫痛哭,便要寻死,岳妪附耳低言道:“蜜斯且莫慌,我一面在此伴随你,一面已教老儿写了个手揭,兼程赶到京师,径去裴府中告禀。他做宰相的人,莫非一个女子面上不做了便利?且待他不肯便利时,蜜斯再自计算未迟。”鸾箫闻言,只得且耐着心儿,苟延性命。杨家从人自催船赴京,不在话下。
佛心不成无,佛相不成着。
既赖笔墨功,仍亏佛力佑。
岳老佳耦领得鸾箫回家,不敢再住云州,连夜搬往马邑县。刚好租着阳城家中两间市房居住,还是开银匠铺度日。阳家常教岳老打造金饰,此时祝生正在杨家做假调鹤。一日,杨老夫人差祝生到岳家取讨打造的物件,适值岳老不在家,见了岳妪,听她语音是云州人声音,因问道:“妈妈是云州人,可晓得贺乡宦家蜜斯如何了?”岳妪道:“蜜斯与夫人都入宫去了。”祝生听了,唏嘘悼叹,又问道:“蜜斯既已入宫,他家有个侍儿霓裳姐如何下落了?”岳妪道:“我也不知她下落。”祝生不觉失声嗟悼。鸾箫在内里听得明白,惊奇道:“这声音仿佛祝表兄。”走向门隙中窥时,一发惊奇道:“这清楚是祝郎,如何恁般打扮?”便露着半身在门边张看,祝生昂首瞧见,失声道:“这不是霓裳姐么?”鸾箫忍耐不住,接口问道:“你那里认得我是霓裳姐?”祝生未及回言,岳老忽从外而人,见祝生与鸾箫说话,便发作道:“我们虽是小家,也有个表里。你是阳府大叔,怎便与我女儿搭话?”祝生见他发作,不敢回言,只得回身出去了。岳老抱怨婆子道:“前番为着门前看走索惹出事来,本日怎生又放蜜斯立在门首?”又抱怨鸾箫道:“莫怪老儿多口,蜜斯虽当磨难之时,也须自贵自重,如何立在门前与人搭话?万一又惹事招非,怎生是好?”鸾箫吃他说了这几句,羞得满面通红,自此再不敢走到外边。却又暗想:“前日所见之人,明系祝郎。若不是他,如何认向我?可惜被奶公冲散,未曾问个明白。”有一曲《江儿水》,单道鸾箫此时苦衷:
不说杨迎势计害裴延龄,且说贺老夫人与霓裳入宫以后,发去皇妃宓氏宫中承应。这宓妃昔日最承君宠,后因宪宗又宠了个张妃,因而宓妃得宠,退居冷宫,无以自遣,乃整天焚香礼佛,装塑一尊观音大士像于宫中,朝夕礼拜。贺夫人向来奉佛,深通内典,宓妃喜她与己有同道,又怜她是大臣之妻,另眼看觑。一日,宓妃亦欲于大士前悬幡扶养,要题一联颂语。贺夫人乃把鸾箫所题正觉庵幡上之语奏之,亦妃大喜。工夫荏苒,不觉又当落梅时候,天子以落梅为题命侍臣赋诗,都未称旨。乃传命后宫,非论妃嫔媵嫱,有能诗者,各许题献。霓裳闻旨,乃将鸾箫昔日所题之诗录闪现宓妃旁观。宓妃看到“天宝当年”两句,打动了她苦衷,不觉潸然泪下。霓裳便奏道:“娘娘若不以此诗为谬,何不即献至御前,竟说是娘娘做的,也当得一篇《长门赋》。”宓妃依言,便把此诗录于锦笺之上,并草短章进奏。其章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