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五色石(14)[第4页/共5页]
车马几能常把守,军兵转盼已培植。
关河天涯雌雄判,壁垒斯须进退难。
三诗认错,刚好合着。
且说郗公既看破了宗坦,因想:“替他代笔的不知是何人?此人才调出众,我甥女若配得如此一个夫婿也不枉了。”便问僧官道:“那宗坦与什人相知,替他作诗的是哪个?”僧官道:“他的相知甚多,小僧实不晓得。”郗公传闻,心中闷闷。又想道:“此人料也不远,我只在这里寻访便了。”因而连日在临安城中东游西步,凡遇文人骚人,便冷眼物色。一日,正在街上闲行,蓦地想道:“不知宗坦家里可有西宾否?如偶然,必然是他代笔无疑了。我明日去答拜宗坦,就探听这个动静。”一头想,一头走,不觉走到钱塘县前。只见一簇人拥在县墙边,不知看些甚么。郗公也踱将去打一看,本来枷着一小我在那边。定睛看时,那人不是别人,却就是宗坦。枷封上写道:“枷号怀挟童生一名宗坦示众,限一月放。”本来钱塘知县为科发难测验童生,宗坦用通报法,复试案上取了第一。到复试之日,通报不得,带了怀挟,当被搜出,枷号示众。郗公见了,方知他冒充青衿,畴前并没一句实话。
童生非衿冒衿,孝廉是举讳举。
若必相如能写怨,白头吟更倩那个。
且说嗣薪纳聘以后,初时欢乐,继复展转深思道:“那随蜜斯的诗词倘或是舅翁代笔,也像《长门赋》不是阿娇做的,却如之何如?况仪容窈窕,亦得之传闻。我一时冒昧,竟未详审。还须亲到那边访个确切,才放心得下。”想了一回,次日便来告别郗公,只说场期尚远,欲暂回籍,却径密往富阳,看望随家去了。
当日宗坦回家,把郗公的词细细誊写出来,只说本身做的,去哄嗣薪道:“弟子把先生咏棋的诗化作一词在此。”嗣薪看了,大加称赏,自此误认他为能文之徒,常把新咏与他看。宗坦因便抄得新咏绝句三首:一首是《读(小弁)诗有感》,两首是《读(长门赋)漫兴》。宗坦将这三诗录在一幅花笺上,写了本身的名字,印了本身的图书。过了一日,再到灵隐寺谒见郗公,偿复原词,就把三诗呈览。郗公接来,先看那读《小弁》的一绝道:
“恶”无别。不但“阕”之读“葵”,岂徒“腊”之读“猎”。至于句不能断,愈使听者尴尬。既闻“特其柄”之绝倒,又闻“古其风”之笑谈。或添五以成六,或减四觉得三。倒置若斯,尚不自发。招彼村童,妄居塾学。只可欺负贩之小儿,何如向班门而冒托。
宗坦写毕,郗公接来看时,只见诗中“壁”字误写“璧”字,“摧”字,误写“推”字,“枰”字误写“秤”字,便道:“尊制甚妙,不但咏棋,更得禅门虚空之旨,正切与云师奕棋意。但诗中写错几字,倒是为何?”宗坦跼蹐道:“晚生醉笔草率,故致有误。”郗公道:“老夫今早也胡乱赋得一首《满江红》词在此就教。”说罢,取出词笺,递与宗坦旁观。词曰:
营列东西,河分南北,两家权势相称。各施筹策,谁短又谁长。一样排成步队,尽着你、严守边陲。不旋踵,车驰马骤,飞砲下长江。逾沟兵更勇,横冲直捣,步步争强。看雌雄顿决,转眼兴亡。相互相持既毕,残枰在、松影临窗。思今古,千场战役,仿佛局中忙。
先生口传,讹以传讹。声音相类,别字遂多。“也应”
种来偏喜雨,撷起更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