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人书(8)[第1页/共5页]
无穷幽思独倚楼,哪堪时物重生愁。
倩倩自以擅名已久,而湘娥独不赞誉,疑为轻己,便有愠容曰:“鄙人斯技,曾得名师指授。故自南省至都,靡不见赏于名流。乃子独无一语,将谓未尽其妙耶?”
阊阖欲呼天路杳,红罗三尺是归程。
忽一日,有崔平仲者,浙之山阴人也,与京中一显僚年家契厚。而保定刺史郑公为崔戚属,故平仲以贡候选,将诣长安,而路经保定。谒郑以后,闻鸿富甲闾里,很有园亭之胜,遂定居焉。鸿以郡守至戚,本日置酒接待,而令数婢歌以侑觞。
献赋无才徒企仰,请缨有志尚淹留。
其七
我以无辜下狱,展转思惟,莫解其故。及平仲复来讲诱,始知张秀诬指,乃受逆贼之命也。与其典刑西市,曷若速毙囹圄,但不知卿亦痛我而肯作坠楼人乎?不然,幸即善事新人,毋以鸿为念。
厥后法僧果以奸骗妇女,事泄而逃。戚属中有知其事者,无不重琰之智识。
《黄莺儿》
一妇何曾事二夫,目前遄死赴鬼域。
前腔
当道旋亦悟鸿委曲,得令归骸与娥合葬。而郢雪诸姬,接踵别嫁矣。
其八
其三
平仲又诣狱谓鸿曰:“足下此冤,非恳某公,莫能伸救。若肯予以湘娥,则身家可保矣!”鸿横眉瞪眼,不措一语。至晚密草数字,遣人持归,以付湘娥。湘娥拆而视之,其内写云:
鸿对曰:“露台素以礼义教民,亦当曲谅下情。彼虽权势可畏,亦安有无端夺人爱妾之理?在昔晋季中衰,变生宗室,故季伦不免于祸耳!今在堂堂圣朝,岂容权佞横行。虽有赵王之势,不能夺罗敷之节,矧鸿乃男人乎!”
黄生既为窦翁所诒,而湘娥又不成得,心极恨恨。既而与珍姑一同归宁,有婢秋蟾者,亦颇妖媚有姿色。黄生一见,即惊问珍姑曰“顷我于回廊之侧,遇见一姬,身衣淡红衫,而发垂眉际者,其即湘娥耶?”
忽见婢女惶骇趋报曰:“娘子昨夜哭至二更时候,单独点灯,步到层翠楼上,直至鸡啼不见下来。适间往上一看,已是吊颈而死矣。”
琰亦为戚族中姊妹邀往,及至虎丘,琰以人众,不欲登岸,诸女暗笑曰:“父为冬烘,乃至女亦腐气。”
自悲自叹忽成痴,哭叫皇天总不知。
其二
苏敏,字颖生,苏人也。十二游庠,十八中丙子副榜,即以是冬,娶同邑王长卿之女为妻。
珍姑自逊才不能及,最相爱重,呼以湘妹而不名。
季伦自是多情种,直得楼前坠绿珠。
鸿尝得异香而不识,以问湘娥,湘娥曰:“妾闻汉武帝时,有浮忻国遣使贡兰金之泥、瑞雀之香。其金百铸,色变成白,而有光如银,唐人诗所谓‘银烛’是也。其香燃以熏衣,经年不散,若炼药水,涵浸百日,则焚之能致群雀飞舞而下。今观此香,形如雀脑,气过沉檀,殆即瑞雀之香也。”鸿犹未信,及观《汉武别传》,果有是香。而其所载,与湘娥所说无异。
鼓噪之际,鸿乃欣然笑谓湘娥曰:“明月在窗,清风入坐。若无新咏,如此良宵何!”湘娥微微含笑,即席度曲三阕,以述其欢噱之意云:
鸿生性豪侠,兼欲夸示来宾,欣然首肯,疾唤湘娥出拜。虽则常服淡妆,而娇冶天然,恍似仙姝谪下。向前礼毕,缓缓退入屏后,垂帘而坐,按笛发声,为《折柳》、《落梅》之曲,
时有知其事者,为之语曰:“未得周郎正,从教误曲多。宁知刘倩倩不及郝湘娥。”
王琰
鹅黄柳色,一抹烟如织。倚遍南楼莺语寂,又是暮山横碧。忽闻女伴相邀,踏青准拟明朝。单少绣花鞋子,呼鬟连夜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