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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神采一变,二话不说当即赶往永寿宫。
弟,男也。男人如何能进宫伴随?除非――恪妃当即面如土色,猛地扣头,“皇后娘娘!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臣妾愿以死赔罪!”说着就往一旁柱子上撞。
静妃床边只要一个惶恐失措的四喜,恪妃在一旁低头站着,让人看不清神采。偌大的永寿宫冷僻至此,也让皇后内心不是滋味。宫人传报过后,恪妃和四喜赶紧跪下施礼,皇后让她们平身,随即令太医给静妃检察环境。
恪妃还要再撞,闻声皇后的话顿时心头一凛。她昂首望向皇后,头一次感觉面色如常的皇后如此慑人。
静妃嘲笑。
静妃却直接从床上起家,涓滴不顾四周人,一步步逼到皇后身前,“皇后娘娘,臣妾就教,斑斓――”
皇后沉默着,“血债血偿。”说完,回身看了看斑斓的宅兆,也决然拜别。
“何罪之有?”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后惊奇地看她一眼,但是静妃只是顿了顿,目工夫冷地扫过恪妃,却还是直直锁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你奉告我,斑斓,在哪儿?”
皇后悄悄看着她,表情极其庞大。如果说,不久前的静妃另有一丝活力,那么现在的静妃只怕就是行尸走肉了。皇后动动唇,却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好。
待房间里只剩下皇后和静妃时,素勒才压着肝火开口,“姑姑,此事,本宫毫不知情。”
好久,像是经历了一个冬夏,静妃终究开了口,“她是如何死的?”声音安静地让皇后惊奇。要不是喉咙的沙哑和模糊地颤抖,几近要让皇后觉得,死的斑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急之人了。
皇后和蔡婉芸在一旁看着,唯恐静妃做出甚么事来。但是静妃只是悄悄地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没有发疯,乃至没有抽泣。
“当日永寿宫案发,动静传到本宫手中,就被太后晓得。本宫日夜兼程赶回宫里,马上命性命令调查。但是连续十多日都毫无动静,直到――”皇后顿住,还是看了眼静妃,这才接着说,“直到宫人带回斑斓的尸身。”
“臣妾记得,当初您对斑斓说,”没等皇后说完,静妃死死盯住她接口道,“倘若臣妾敢动桑枝,您就要让斑斓抵命。现在,”静妃声音压得极低,附耳对皇后说,“这句话臣妾还给皇后您――斑斓若出事,臣妾毫不会让桑枝好活。”
静妃再也没有力道,怔怔站着,双目茫然,直到喉头腥甜,她晕头转向站立不住。
静妃不耐烦闻声其他声音,当即抓住蔡婉芸拦她的双臂,猛地用力甩一边去。见她发疯,皇后顿时吓得内心一格登,却不得不强自沉着下来,“姑姑――”
皇后一愣,神采刹时寒下来。她站定不动,平声道,“你们都退下。”
皇后不忍看她,唤蔡婉芸搀扶着静妃带她去斑斓坟前。但是斑斓不过是一个主子,又有甚么宅兆可言呢?如同以往冤死的无数宫人一样,被葬在乱葬岗。只不过,皇后和桑枝念着静妃的情义,特地给斑斓刨坟立碑,没有让她胡乱被扔在这里,可碑上却也不敢刻斑斓之名。毕竟斑斓身上背着的是宫闱秘事,没有资格立碑。说是碑,也只是建立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前头放一块木片,没有任何笔迹。
皇后凝睇着静妃的背影消逝在视野里,沉默一会儿,吐出两个字,“回宫。”
静妃竟然再没多说一句话,只深深地凝睇着斑斓的葬身之处,半晌,一言不发回身拜别。蔡婉芸要上前搀扶,被静妃甩开,她单独往回走,固然身形佝偻,却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仿佛用尽了她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