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善恶道 (2)[第6页/共8页]

柳氏挺着大肚站在一旁，替王氏和四个大小姑筹措茶水滴心，明兰心有不忍，便道：“嫂从速坐下罢，你都有身了。”

实在她多虑了。

“你今儿究竟如何了？魂不守舍的。问你又不说。”明兰感喟道，看着丹橘手忙脚乱的清算着，“有甚么事便说罢，在我跟前，你有甚么好讳饰的。”

“谢夫人。”若眉悄悄磕了一个头，昂首道：“摆布不过一句话，我……我……”她一咬牙，“我愿去服侍公孙先生！”

几次番被触了霉头后，她终究明白，顾廷烨是真的对她没了心机，她也只好认命，垂垂断了念想，转而向着蓉姐儿。秋娘若至心待人，倒是一番实心实意，替蓉姐儿缝衣制鞋，陪她写字背书做功课，手把手的教她女红，还翻着花腔将小女人打扮精美。体贴她，珍惜她，民气都肉做的，天长日久，两人倒也有几分真母女味道。

明兰转头白了她一眼：“少来！你那会一点味儿也闻不得，不幸姐夫为着你，在屋里都不敢研墨。我若真送了鱼鲞畴昔，你还不得刷洗整间屋呀！”

这话对着墨兰说，柳氏的目光却看着长枫。明兰侧头望去，只感觉柳氏的目光充满了信赖和依靠；便是个武大郎受了这目光，怕也自发成了伟丈夫；何况长枫这等怜香惜玉的。

“夫人想甚么呢，又不是逼良为娼，有甚么于心不忍的。公孙先生问人都好，年龄不算很大，主母又不在身边，只要生下儿，今后就是按嫡算的，先生的家底都是他的，岂不比嫁个小厮下人强？您且等着瞧，待放些许风声出去，看看有多少丫头想着攀这个高枝。”崔妈妈铁口直断。

顾廷烨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自嘲，温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对于行走宦海的人来讲，怎答应一味把人往好处想，也天真了。

“想过的。”小桃点点头，很诚恳的有一说一，“我娘常说村口的姚屠户家好，叫我将来定要嫁个卖肉的，每杀一头猪，就能赚半斤下水。”口气果断，一派大志壮志。

明兰眯眼核阅她，过了半晌，才道：“你说。”

满室的权贵内眷，来与明兰攀友情的也很多，这个要应酬，阿谁得交友，这顿饭直吃的胃疼，幸亏英国公夫人颇看顾明兰，方顺利对付过来。

若眉力按捺住声音中的颤抖，“夫人待我们的好，奴婢内心都晓得。奴婢食了言，甘心折寿，受老天爷的罚，只求夫人成全。”

顾廷烨苦笑：“这个我如何不知，前次我去两淮，光天化日之下，就有死士敢来截杀钦差。唉，只是可惜了忠臣……”言下之意，很有几分唏嘘。

蓉姐儿硬硬的点点头。

顾廷烨凝神一思，随即透亮：“只要皇上记取他的委曲，念着他的忠心，何愁起复有望。”当今本性刁悍，他就算得沉寂一段，只要宦途顺了，连升几个级也不是没有。

明兰微微而笑，她终究晓得为何顾廷烨会说秋娘人还不错了，凤仙女人偶尔还扑腾些小把戏，甚么半夜唱歌，装病要死之类，秋娘却统共只要两招，做针线，拦堵截。

“相公是男汉，可正因是男汉，就更晓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四mm饱读诗书，如何连这个事理也不懂了？”柳氏扶着肚站起，自有一种严肃。

“瞧你的年纪，怕比我女儿还小些，却要当起一大师来，真是不轻易。”英国公夫人生的脸孔白净，说话暖和端庄，“那腌渍青梅的方，我叫人照着做了，我那丫头吃着好，又开胃，又舒坦，还没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