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兵伐谋[第3页/共6页]

“是，谨遵将军叮咛。”张远躬身应道。

公然，没等过三日，北狄右贤王来访，要求媾和，开出了每年情愿进贡弓箭数万张、战马几千匹，割让城池三座的前提。任对方磨破了嘴皮子，好话说尽，张远笑而不语，崔昊笑眯眯地左言他顾，满口官腔，慕致远端着官架子，时不时地嘲笑几声。

沈黑妞当下就落泪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颊滚落，慕致远抱起秋惊寒快马加鞭地飞奔回函谷关。直到辰时，秋惊寒气味才稳定下来，虽还未转醒，将领们高悬的心总算放入了胸腔。张远草草用过早膳后，急仓促地去摒挡战后事件，忙得焦头烂额，沈黑妞也被迫回营盘点伤亡环境，只剩下慕致远留在秋惊寒榻前，又是喂药，又是喂汤，衣不解带地服侍着，恐怕一回身她就不见了。

“等你睡着了，给你换过药以后，我就走。”慕致远柔声道。

慕致远瞟了他一眼，见他神情不像扯谎，淡淡地问道：“朝廷收到雁门关的战报没有？”

曲蘅背脊一阵冰冷，盗汗淋漓。

“从古浪郡战役开端，统统阵亡的将士全数登记造册，不要遗漏一兵一卒。务必详细记录好姓甚名谁、籍贯、何时参军、在哪位将军部下任何职、立过哪些军功、何时何地捐躯。此事由你亲身卖力，稍后我会命崔昊、崔显、关雄等人帮手你。”秋惊寒沉默了一会儿，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现在，另有哪些将领受伤较轻，还能带兵兵戈？”

次日，传来动静，征北军又屠一城。沈黑妞点兵十万直奔北狄而去，浩浩大荡。右贤王的神采当时就变了，刷白刷白的，比抹了脂粉还白。

第十五日，秋惊寒命令渡江，丘兹降，昂首称臣。

“慕监军，一将成万骨枯，自古如此，不是麽？”秋惊寒端倪如霜，轻声嗤笑道，“本公子还是个大元帅呢！”

“约莫月尾，最迟下个月月初，北方的战事就结束了。你若与我一同回京，那差未几能够动手筹办了。”秋惊寒又道。

秋朝阳挑了挑眉，未再理他，对着慕致远轻声道：“师兄，你先去歇会儿吧。等姊姊醒了，我差人去唤你。”

当天夜里，慕致远调派暗卫回京查询此事并忍不住给皇上传去了秋惊寒病重的动静。同时，暗里去见了朝廷派来的钦差，四目相对，惊奇不已。那人竟然是慕致远的同窗――曲蘅，在慕致远退隐前，与他干系匪浅，厥后曲蘅在吏部任职，为了避嫌，来往渐少。其人出身豪门，本性浑厚，虽一跃成为朝中新贵，不但不恃才傲物，反而更加谨小慎微。

慕致远这才舒了口气，轻笑道：“我这儿有一封奏折，烦请流芳转呈陛下。”

“甚么？”慕致远也是一惊，看张远的神采钦差应当不是来犒犒军士们的，为甚么他充公到动静。

“祸首祸首”不在帐中，慕致远转了一大圈才在帐外找到她。她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身上盖着厚厚的皋比，微微仰着脸，暴露伤痕累累的面孔，呼吸均匀，显得喧闹又平和。张远坐在她身边，满脸苦笑与无法。

慕致远点了点头。

“对付曲蘅一事，倒是多亏了你。”秋惊寒双手交握在膝前，轻声道。

将领们招来铲子，一寸一寸地挖了起来，没有铲子便徒手挖。一挖之下，大吃一惊，竟然拖出了成百上千的征北军尸身。张远、慕致远倒抽了一口寒气，忙命人从函谷关调了五千受伤较轻的兵士过来，三千发掘，两千搬运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