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兵伐谋[第2页/共6页]

“敌军除了北狄国王逃脱，隗克敌等十余将领被活捉，余者全军淹没。丘兹丞相领着千余人负伤而逃，夏侯平被沈将军活捉，其他十之八九全数战死。征北军……”说到这儿，张远顿了顿，“征北军，伤亡过半，厥后的救兵中，西北军只剩下六万，凉州军只剩下三万。”

“将军，但是如许一来……”张远满脸不附和。

慕致远怒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秋朝阳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道：“这战役还没完，等姊姊醒来，必定是不会跟北狄和丘兹善罢甘休的。你现在这模样，如何信赖你能照顾好姊姊呢？”

次日，崔昊赶到了函谷关，先去看了崔显和秋朝阳，一张脸已绷得很紧，看到面貌尽毁的秋惊寒时忍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不忍直视。

“媾和？议甚么和？谁要媾和？”慕致远低声怒喝，满脸怒容。

又过了两日，沈黑妞夺下二城，偷偷跟去的楚忠良杀了一名北狄小将，也立了功。北狄多座城池被征北军围住，征北军围而不攻，扬言要放火烧城。

“您现在这身材，实在是不宜再劳心劳力了。”张远哽咽道。

慕致远忙起家去把秋朝阳扶了出去，让他在榻边坐下。

“流芳，如何是你？”

当日，未时一刻，活捉了灰头土脸的隗克敌，未时三刻，救出了昏倒不醒的梁文锦、莫问。这期间陆连续续有浑身是血的征北兵爬了出来，和尚、羽士、尼姑不是被大火烧死，就是被征北军将领杀死，活口一个未留。但是，始终不见秋惊寒的踪迹。

慕致远顿了顿又道：“你不要怪她，她这是在救你。若圣旨传了下去，将士们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函谷关的。”

第二日，慕致远果然带着曲蘅去了关外，成堆的尸首还没措置完，殛毙的气味仍然浓烈，沙地上的殷红仍然触目惊心，周遭几百里满目疮痍。慕致远还带他去看了伤兵，数万人，一排排地躺着，流着血和脓，咬着牙低声嗟叹或大声谩骂北狄、丘兹，令人潸然泪下。

慕致远意动，摸了摸秋朝阳的脑袋，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秋惊寒，这才迈着沉重地脚步出去了。

慕致远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穹苍，你……你别太冲动了。”

曲蘅打动万分，再三谢过，立即带着随行乔装出发回京。

“我貌美如花的亲姑姑变成如许，我能不冲动吗？”崔昊哭得更悲伤了，“姐弟俩，另有阿谁崔显，一个个都不费心，祖父若晓得了，剥了我的皮都是轻的。姑姑，你干脆把穹苍也一起带走吧，呜呜呜呜……”

短短一年间，西戎、北狄、丘兹前后毁灭，败于一女子手中，年仅二十一岁，古未有之。洪庆二十七年，北境同一。元帅秋惊寒立下不世功劳，永载史册。

第十五日，秋惊寒命令渡江，丘兹降，昂首称臣。

“你还要见她吗？”慕致远问道。

慕致远点了点头，张远这才感喟着出去了。

又过了一日，崔显醒了，秋惊寒也终究醒来。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卢玄铁护送秋朝阳回京，也不知她到底跟秋朝阳说了甚么，竟然使得秋朝阳一步三转头，眼里噙着泪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归程。紧接着，召见了张远，慕致远当时也在一旁。

次日，传来动静，征北军又屠一城。沈黑妞点兵十万直奔北狄而去，浩浩大荡。右贤王的神采当时就变了，刷白刷白的，比抹了脂粉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