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雷霆之怒[第1页/共4页]

“谢陛下体恤。微臣另有一事启奏，御林军副批示使太史安叛变附逆，表里勾搭，臣已差人将他送入大理寺。别的，随行御林军也留守凉州。”

快马加鞭奔腾至青州，再从青州坐船逆流而下，日夜兼程，日行千里。慕致远顾不上晨光熹微，顾不上回淮北王府稍整仪容，便心急如焚地拿着令牌直闯皇宫。禁卫军见慕致远风尘仆仆，神情凝重，色彩蕉萃，不敢禁止，只能仓促忙忙地向皇上呈报。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并州都督太史谋擅自冶铁，拥兵自重，矫诏圣旨，挞伐燕北，犯上反叛，不忠不义，其心可诛，虽死不敷以赎其罪，戮尸示众。太史氏不念君恩，助纣为虐，罪孽深重，连累九族。并州原太守吴志龙身为封疆大吏，堂堂正四品朝廷大员，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尸位素餐，碌碌有为，贬为庶人，永不任命！钦此！”寺人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尾音略略拖长，轻缈悠长，冰冷无情。

群臣羞愤欲死，外焦里嫩，有口难言。

慕致远俄然感觉鼻子有点酸，哑声应道：“临别时，她染了风寒。别的都好，只是那满头银发……”

“陛下，千万不成！防人之心不成无，秋惊寒桀骜不驯，一旦自主为王，挥师南下，必将势不成挡，结果不堪假想。老臣不敢孤负先帝的托孤，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一意孤行，使得百年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成为千古罪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老臣，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两鬓斑白的三朝元老葛丞相颤巍巍地跪倒在大殿中心，不住叩首，涕泪满衣裳，“老臣不能尸谏，有损陛下仁德，只能归省故乡，著书立说，为陛下鼓吹教养。庙堂之上，不能再服侍陛下了！”

末端，天子低声问道：“她还好麽？”

圣上看完奏折久久未语，胸口起伏，波澜一阵接着一阵，那双执掌天下的手止不住颤抖着。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公然，天子正背动手在廊劣等他，等他走近了，才温声道：“子归，方才多谢你得救。燕北返来，倒是更加能言善辩了。”

圣上一目十行地阅奏章，当看到太史谋不顾北狄来犯，矫诏大肆征讨燕北时，大怒之下，拍案而起：“这老匹夫，的确是胆小包天，胆小包天！如不是，若不是惊寒未雨绸缪，燕北，燕北恐怕早就落入逆贼手中了！”

“慕致远！”葛老丞相恼羞成怒。

群臣文武摆列，目不斜视，耳不旁听，端得一本端庄，庄敬恭敬。

慕致远抽脱手，从怀中拿出奏折呈给圣上，哑声问道：“陛下，有朝食否？”

过了好久，他俄然又难过满怀地叹道：“子归，你晓得吗？我想她，很想。”

“陛下，并州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太史谋功不成没，臣恳请陛下开恩！”

“陛下，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臣恳请陛下开恩！”

慕致远瞟了圣上一眼，低首持续进食。

“陛下谬赞，那是因为没见过秋将军的辩才。”慕致远发笑道，“和她比起来，子归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臣附议！”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百官昂首，战战兢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天子快步走下龙椅，拂袖而去。慕致远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跟了畴昔。

“边塞将士浴血奋战，微臣不敢言辛苦。陛下，臣既然返来了，早朝怎能不去呢？不过，微臣这身行头还真得换换。”

“她离京前是孤介的性子，不善言辞。想不到，想不到窜改这么大。”天子略略暴露几丝郁郁寡欢与难过，复又展颜一笑，“子归，好好跟我说说此次出巡产生的统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