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腥风血雨[第2页/共7页]
慕致远将账簿扔在他面前,嘲笑道:“现在呢?”
众官员一见势头不对,也纷繁跪了一地,手忙脚乱之下,顷刻间杯盘狼籍。对于一些偏僻的县衙官员来讲,慕致远是谁或许不晓得,御史是几品官,权力有多大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个本官晓得,你只是参与了分利,大头还不是你。忘了奉告你,昨夜那盐枭之首血溅当场,本官当时也在,你晓得吗,那人面貌竟然与太守有七八分类似。”慕致远笑意不减。
蒲月下旬,慕致远在庐陵的小院中,收到密报,秋惊寒被围困于雁门关。当时手中正写着呈给皇上的奏章,江淮一带盐枭之首伏法。手微微一抖,浓墨重重滴落,污了半只袖子。
“咦---”贾显俄然停止了念叨,朝小厮怪叫道,“阿奎,算盘,快给爷两个算盘!你给爷念账目!”
慕致远向他望去,“金算盘”之号还真不是浪得浮名,嘴里念念有词,摆布手各一个金算盘,十指翻飞,将算珠拨得“噼里啪啦”作响。这时候贾显正襟端坐,垂眸点头,皎如玉树,如此一丝不苟,与常日一毛不拔的鄙吝模样迥然分歧,如此人物不去户部任职也真是可惜了。约半刻钟,贾显神情变得更加寂然,拨算珠的手越来越慢。约半个时候,额头排泄精密的汗珠。约一个时候,汗珠滚滚而下,滴落在算盘上,十指开端颤抖。等他算完,已是两个时候以后,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普通。
慕致远懒得耍花腔,直接从怀中取出账簿放到了贾显面前。贾显接过,眯着狭长的眸子扫了两眼,本是醉眼迷离的模样,缓慢地闪过几缕寒芒,立即扔了烫手山芋,愤而离席,惊呼道:“你,你这是甚么意义?”
“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私盐的事,说完我就放你走。”慕致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扑通”一声,常繁华蒲伏在慕致远脚下,五体投地,酒意全醒,战战兢兢隧道:“御史大人远道而来,下官,下官未能远迎,罪该万死!”
“先来讲说你们的丰功伟绩,初八,捕获私枭船二十只,私犯三十人,盐十余万斤。初九至元月十二,连日捕获私枭七十名,盐十七万余斤。船户刘全发卖私盐七千六百四十斤,周发发卖私盐六千六百四十斤,梁兴和陈辉一次别离出售私盐五万斤和十二万斤。数量之多,令人瞠目。再来看看你们累累的战果,客岁三月,钱塘江私盐百余舰来往江中,杀掠商贾,后者伤亡近三十余人。客岁蒲月,仁H县民以私贩梗盐法,挟兵刃以侵占,因此构乱,有陈冲者,众至千人。客岁七月,余杭县土豪纠合势要,持兵挟刃,势如强贼,夤夜贸易,动以千计,其他各县或数十人,或二三百人,乃至五六百人一伙,械斗也时有产生。临安辖钱塘、仁和、余杭、临安、于潜、昌化、富阳、新登、盐官九县,此中就有三县产生大范围械斗,你们竟然瞒而不报,的确是岂有此理!而常大人上表朝廷的奏折只要‘官兵俱寡,弱不能敌,私贩者众,禁不能止’这轻描淡写的十六个字。客岁十月,朝廷命令拨十万石官盐给临安,增兵三千,本官看到的倒是盐徒充满,无处不闻的昌隆局面。”慕致远玉面上闪现出几丝深不成测的笑意,渐渐地从怀中取出两本账簿,翻开此中一本,不紧不慢隧道,“田赋,十五税一,是朝廷的两倍;算赋,一算二十钱,二算三百六十钱,是朝廷的两倍与三倍;口赋,每人三十钱,更赋每月三千,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口赋已拔除三年了吧,更赋是二千钱;别的,另有户赋,它不归入户部,每户不得超越二百钱,临安收的还真很多,每户五百钱。常大人来给本官说说,是谁给你们的胆量私设项目,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