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贵不可言（捉虫）[第2页/共3页]

陈大河与王氏也在那儿等着，伉俪俩卖完了东西，便赶着来县衙这儿等人了。

“恰好，我们一块去吃碗浑沌，今儿都累着了，我来宴客，你们谁也不准抢。”

“……啥？”

萧绎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主簿，眸色越来越暗。

算命的掐指一算，越算越心惊，最后干脆长叹了一口气，不算了。

“我何曾咒她？你倒是个有后福的，可惜了。”那算命的摇了点头。

郑主簿现在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这几日憋得很了，可贵见到一个嘴巴紧的，可不就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了么，抬高了声儿道：“如果平时，像陈家那样的事儿，县衙里头必定还是得过问过问的。乞养也有定规，三岁以下才行，这过了年纪的，可不轻易办。幸亏眼下到处都乱，浑水摸鱼也便当。叔叔顶了侄儿的位子，莫说都城那地儿波诡云谲了，就是我们县里头，也是闹了好久呢。”

孙里正往锅里看了一眼，煮沸的水已经泛着奶红色，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摊主正舀着锅里的鲜汤盛到碗里，半碗的大馄饨，半碗汤水，上头撒着葱花，那香气伴着热气直往人鼻子里头钻。孙里正点了点头，道：“嗯，来九碗馄饨。”

王氏这么一说，孙里正也感觉饿了，嗅着街上飘的浑沌味儿，顿时感觉胃口大开。

虽未曾见过，可见到高县尉，他也晓得那位被拉下台的先帝定不是甚么好鸟！

“凤命在身，贵不成言。”

“成，转头我叫人去办。”

郑主簿却看得莫名其妙，咕哝道：“姓萧又有甚么干系，欢畅个甚么玩意儿？”

孙里正同几位乡老被小吏送出来后，发明萧绎和阿年还在外头站着，老诚恳实的，不吵也不闹。

王氏被他突如其来的窜改弄得吓一跳，顺着目光看去，才晓得他看得是家里那位公子，遂嘲笑了一声：“如何着，你不会瞧他也是个不利的命不成？”

此人定不容小觑，郑主簿心道。他晓得孙里正不是甚么好人，可也不是甚么热情之人，如此巴巴地交代，定是有所图。不过是顺手帮一帮罢了，郑主簿当即就应下了。

王氏止不住地勾了勾嘴角，心道这算命的另有点目睹儿，总算晓得甚么人是朱紫，甚么人不能获咎：“还算另有几分眼力。”

孙里正绝望不已，指了指郑主簿，却也没好说甚么，半晌才道：“不瞒你说，这位公子恰是阿年从河里救下来的，只是半途碰了一下脑袋，记不得事儿了，不晓得家在何方。我今儿带他过来，一是为了向县衙通报一声，给这位公子弄个临时的白籍；二来，则是为了乞助几位官爷，看能不能遣一些衙役，循着卫水往上找，看不能找到甚么线索。”

孙里正不解：“天高天子远的，这事怎们和我们县扯上干系了？”

他问了问世人的口味，八碗荤的，一碗素的。

萧绎低头，抿了抿嘴角，也没有再笑下去，只是内心那点阴霾总算是消逝得洁净了。

孙里正晓得他这话一出，便做不得假。提及来，这郑主簿在县衙内里职位也不算高，可架不住人家有一名做县令的叔叔。且那位叔叔，家里又没个男嗣，以是才卯足了劲儿地汲引侄子。也恰是因为这点，世人才更加佩服郑主簿。

摊主行动也是快，没多久便将九碗馄饨端上来了。

“如此说来，今儿这些人里头唯独只要你命最不好。虽萍水相逢，我还是得劝说妇人一句，今后需得修身正性，万事切莫与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