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王逝[第2页/共3页]
但是这些假想的前提是,他要即位啊!莫非王都里那些大臣会主动比及老头子驾崩后过来漠北给他穿上冕服戴上帝冠吗?不在背后捅他一刀就不错了啊!
将士们在修整,主将们则要忙更首要的事情,比如,分战利品。
北陵夏季极冷,漠北之地更是千里冰寒,温热的血从人身材里流出,不及坠地就会冻成坚冰,伸展数里的疆场上,尸身堆积,血河凝固,构成无声的静景,却更加触目惊心。
被点到名的校尉面色一白,他咬牙道:“王爷,这件事情有曲解,部属一开端的确让他领了千人的兵马,但是没过量久那周至青竟然把人都放归了,部属厥后才发明那底子就是个傻子!”
裴越不说话了,他感觉心很累,这个天下上再也没有比他更不幸的部属了,不怕平淡的主子,就怕贤明的主子,最怕的是贤明还不敷,他还鸡血,一个经常鸡血上头的贤明的主子还不是最最最可骇的,最最最可骇的是一个经常鸡血上头的贤明的主子他还喜好开打趣,这还能不能好了!
“……李参军,乌金宝甲一套,越骑校尉王亮,胡马一对,嗯,列长周至青,银鞘弯刀两把,红须马三匹,玄甲一套,乌金宝甲三套,红缨二十九条,胡裤十三条,狼牙手链三对,马掌五只。”
裴越越念越不对劲,昂首,目光在众将领中扫了一圈,“谁是周至青?”
半夜明,宫中的钟声响了三下,江衍从睡梦中惊醒,周宁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连滚带爬的出去,跪在了地上:“公子,陛下,驾崩了。”
想起王都,裴越又来了精力,他一边记录一边对江翎说道:“王爷,前些日子我们在匈奴右贤王大帐找到的那块千年暖玉呢?没送给心上人吧?我用那匹汗血马跟你换,我事前声明,等归去了我要送人的。”
他身侧玄甲的副将摘下头盔,暴露一张被汗水浸湿的俊朗脸庞,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喘着气说道:“这场仗打完,总算能够歇歇了,我也要归去当几天公子爷了。”
裴越顿时惊呆了,他不敢置信的指着北陵的方向:“你都将近即位了,还打甚么打?我奉告你王都可不承平,不尽快赶归去,万一出了甚么变故不是闹着玩的!”
“将军,青鸟营有动静传来,王都那边的,说只能见到王爷再报,见吗?”正要寝息,裴越的亲兵统领急仓促的赶了过来。
裴越没法,太子不测薨逝,裴家早早的把各家王爷都获咎光了,只能把宝都压在这么位不费心的主身上。不怕主子平淡,就怕主子贤明,最怕的是贤明还不敷,他还鸡血,跟着一个经常鸡血上头的贤明的主子,裴家这些年固然风景无穷,但背后里给他清算的烂摊子也委实很多。
世人面面相觑,试图把这个连马掌都不放过的怪杰给揪出来,但是无果,裴越把砚台靠近蜡烛烤了烤,让冻成一块冰的墨水熔化开,才持续说道:“周至青,你出来,我不是思疑你,而是你写的字我前面认不出来,过来跟我口述一下。”
“不,接着打,打到王庭为止。”
但是真正算起来,没人能亲手杀掉这么多人,普通成为十夫长以后,部下就能带十个兵,这些兵士所杀的人计入十夫长的杀敌名单当中,很快就能成为百夫长,于此同时兵士们的功绩也不会被扼杀,这才是军中的常态。
江翎头也没抬:“我已经送人了,心上人。”
裴越抹了把脸,若无其事的把手里一本发黄的书册塞进枕头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