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摄政王的密令[第1页/共3页]

老寺人跪在中间说：“王爷，这俩孩子，确是朝廷钦犯。可千万别被他们唬住了。狼崽子再小，也是狼的种！为缉捕这对孪生兄妹，已折损了不知多少银两与人马。”

“老虎食盆里敢伸脖儿的鸭子――你也敢嘴硬？”

庚子年的腊月，分开白鹿原，秦海关带着刚出世就没了亲娘的孩子，踏上千里回家路。

“不，王爷，是从太白山来的。”

那枚唐朝大坟场宫里带出来的暖血玉，始终藏在襁褓深处，供应微小的热量。过开封府折向正北，经直隶大名府、正定府、保定府……华北大平原烽火刚退，盗匪横行，幸亏他一个穷石工，没人瞧得上打劫他，除非看上母山羊。

话虽如此，外务府大臣还是服软了。万一镇墓兽造不成，或造了个不伦不类的冒牌货，摄政王必降罪于他。

秦海关后背心一凉，几近再次晕厥。他看到两具女尸，都是被德国兵糟蹋后枪杀的。他的母山羊，一起从关中千里迢迢走来，充当小孩的奶妈，也被开枪射杀。想起孩子的出世、媳妇的死去，另有这一起艰巨，秦海关痛哭流涕……

“我晓得，太白山嘛，都那么多年了，不消提示！”摄政王板上面孔，扇子敲打寺人的光溜溜的脑门，“不过嘛，此次行动的真正目标――朝廷不吝统统代价要寻觅的那小我，还是没下落吧？”

“六岁小孩也杀？荒唐！”

“甚么？还是两个？孙文与黄兴都被抓获了？”

“王爷，总不见得把人给放了吧？”

少顷，两个朝廷钦犯被押到西花厅台阶下，竟然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脸孔清秀，长相酷似，多数是孪生兄妹，乍一看又像官方献祭的童男童女。

两个孩子都听懂了他的话，却温馨地一动不动，被老寺人押送下去。

面前一黑，M98式毛瑟步枪枪弹，从贰心脏与肺叶间的隔阂穿过。

载沣躺在西花厅的卧榻上，逗了逗鸟笼子里的画眉，刚想闭上眼睛小憩半晌，又有人通报外务府大臣拜访。

“就俩孩子？还朝廷钦犯？”

身为世袭的皇家工匠，必须无前提从命号令，秦海关却提出要面见摄政王。大臣说：“你是甚么东西，也配见摄政王？”老秦反正横说：“要么你杀了我吧，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造镇墓兽。”

他用几件石工东西，换了一只母山羊，每天挤羊奶喂孩子吃。没走慈禧太后的老路，而是出潼关往东，沿黄河到洛阳，走村串巷补缀耕具赚些川资，给孩子买了冬衣棉袄。

“也可先监禁，待孩子长到十五岁，再处以极刑。”老寺人踌躇两下又说，“不过嘛，为了断绝后患，还是早点斩草除根为好，免得夜长梦多，惹来更大的是非。”

不久，慈禧太后重修陵寝，家传御用的老匠人无可替代，外务府指令老秦进上天宫干活。

这群德国兵士身边，有个翻译官劝止无果。秦海关把孩子与山羊放在路边，想要上来讲理。德国兵看他身材魁伟，觉得是来寻仇的义和团，对准其胸口放了一枪。

“莫非还能摆荡大清的江山不成？”摄政王载沣看着两个小孩说，“本王要在大清朝推行各项鼎新，预备立宪以后，再仿造西方各国立法，特别刑法。如果连六岁小孩都杀，传到东交民巷的洋人耳朵里，又要说中国人蛮横未野蛮了！”

中国历代帝王年青时就营建陵墓，万历天子二十岁出头就造定陵了。但光绪帝未能在生前修建陵寝。三岁溥仪已担当帝位，改元宣统。摄政王载沣是光绪的亲弟弟，他哀叹兄长不幸的平生，想营建个别面的陵墓，另有镇守地宫千年永固的镇墓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