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枝红艳凝香露（一）[第1页/共4页]

“小侯爷还没到呢。”灰衣公子忙接道。

他从一个个方桌之间穿过，听得他们天南海北的口音，有的谈古论今、有的还价还价、另有的群情些无伤风雅的朝政绯闻，他瞧着无处可坐，便直奔柜台。

少年望着他模糊有种身处高山绝壁，腾空俯视，昏昏然心惊肉跳，不寒而栗之感。他突感觉胸口发闷，忙用手捂住了心口。

紫衣才子与他默契共同，佯装活力的瞪了绯衣公子一眼，而后又聪明地向蓝衣公子行施礼。

他不怀美意的嘿嘿一笑，话只说了一半，少年已明其意，讨厌地摆摆手道：“不成能，丞相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家中妻妾甚少，如何能够有此事？”

蓝衣公子却不觉得然地轻哼了一声。

他从少年中间路过，少年在黑暗中紧捂住嘴。那人也是一名年青公子，一身朴实温馨的灰袍玉带，嘴角的笑容亲热暖和，每当有人投来存眷，他总不然其烦地报以驯良的浅笑。

小二在观景楼浸润多年，说话倒有些文绉绉的，少年感觉好笑，亦感觉此女非简朴人物，遂又问道：“本日来的三位不知都是何人？”

蓝衣公子夸耀似得对他扬了扬首，绯衣公子被三人挤兑的讪讪而笑：“早就传闻上官蜜斯艳冠群芳，长安城里多少人争抢着要来护花，今后我可连打趣也不敢开了。”说着他还用心假装不幸兮兮的模样。

他们说话间，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只不过此次倒是从少年身后的楼梯高低来一人，少年闻声忙今后退，他蹲在黑暗里，不详确如掉针之声还是被他发觉，他正欲侧身检察，劈面的紫衣才子俄然将手帕从面上移除，向他摆了摆，而后娇声唤了他一句。

灰衣公子漂亮而笑：“侯爷爵位尊荣，架子大点也是应当的。”

他如此一说，少年又多了个疑问，小二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论仙颜这玓瓅女人也不逊于上官蜜斯，风雅楼里的歌舞伎，弹得一手好琵琶。固然卖艺不卖身，可到底是青楼名妓比之丞相义女可谓有云泥之别。”

一名身着素服，肩披大氅，腰悬长剑，肩背承担，头戴玄色纱帽，个头中等，身形偏瘦的少年夹在人来人往人群中，立足逗留。他停在了素有长安第一楼的观景楼前。

既有墨客的才调满腹，弘容儒雅，又有甲士的健旺矗立，刚毅不平。虽心状却貌善，脾气慧敏，神情俊爽。虽浸身于声色犬马间，心智还是明朗。

小二嫌弃他没见过世面：“这你都不晓得，她老子来头大着呢，是丞相。”

少年正想接着问时，小二却主动提到了那位灰衣公子。他立即全神灌输的听他将来，恐怕遗漏了一个字。“要说四人里最夷易近人的当属施佳珩施公子，他爹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云中府的督都施烈。当年但是打败了拓跋蛮夷，保住了长城以北的大半国土，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绩的名将。施公子非宗子倒是嫡子，兄长也是一员虎将。别看施将军年纪不大，可真是立过军功的，一年多前的熏宝之战就是他出运营策，烧死了拓跋珪的大儿子，弄得拓跋灰头土脸、丢了儿子又折兵，拓跋珪也气死了。他的小儿子还送了好些东西来乞降呢，真是大快民气，大大地扬了国威，的确是当世的霍去病，我可顶顶地佩服他。厥后奉旨回宫，统领元新宫的神捷军，常日里没甚么架子，对人也客气，到底是有才有德的人，比那些出身不如何样还整日目中无人落魄贵族可强百倍呢。”

绯衣公子嘻嘻一笑，接住她砸来的布团，嬉皮笑容地吟了两句扯谈逗笑的歪诗，将她哄得如八月花开，乐不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