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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花辞》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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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长地远魂飞苦(二)[第1页/共3页]

王行惊然开口,她却推说是听了如此多的惨事,心下难过,为生者哀,为死者痛。

“自从丞相掌政后,这日子更加难过。”王行不由接口道。

楚云汐微抬眼眸,见他颠末一场打斗,仍保持着清俊儒雅的仪态,显是家教极好,不由很多了几分赏识。她的唇角上扬的恰到好处,暴露了一个清美而婉约的浅笑。只一个笑容便揭示出了王谢闺秀的温婉之美。她眉间浮出淡淡的忧愁,将手中缰绳递给王行。

他望动手上的刀,悲忿地往地上一扔:“我本来乃是山东聊城的佃农,家中有个老娘,另有三个兄弟,两个mm。爹死的早,娘把我们兄妹几个带大不轻易,人老了眼也瞎了。我们兄弟几个本想好好干活,扶养老娘。可这些年租税涨了又涨,底子不敷用饭,家里遭了蝗灾,租子交不上,田也被占了。我只得丢下老娘出来闯荡,可惜走到那边皆是各处恶霸苛吏,我凡是挣了些银钱莫不出几日定然被人搜刮洁净。我无钱用饭,心一横便投了黑龙山。可那也不是个好去处,上面竟是些穷凶极恶之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恰好官府还搞甚么‘养寇自重’,是以老是剿杀不尽,官府得了利,老百姓就遭殃。我原也是诚恳巴交的贫苦农夫,看不惯他们欺负贫民,便借着外出悄悄跑了,可又无处安生,便在这官道四周埋伏,只求劫些银钱维生,并不敢伤人道命。只是这事做很多了,更觉对不起老娘,本日如果死了,也算摆脱。”

她只仓促扫了几眼两人招式,便笃定耿功非王行敌手。耿功端赖一身蛮力,挥动一把重刀,出招又笨又迟,而王行一把短枪却轻灵多变,更无牢固打法。他精通各路枪法,几近是按照打击之势信手出招,将各大枪法拆开,重新组合利用。对方即便熟于用枪,也难以摸出套路,更难猜出他下招打向那里。不过才接了二十几招,对方的阵脚已经被他全然打乱。

晚间,两人寻不到投宿的堆栈,只获得城中人家求宿,王行牵马敲开了一户农家,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驼背老夫,瘦黄干瘪的脸上,皱纹如刀刻普通,他神情疲劳面庞凄惶,走路都有些不稳。他吃力地瞧了瞧站在门口的两人,哆颤抖嗦的道:“两位,有甚么事吗?”

耿功也只在黑龙山上见过成锭的金银,顿时欣喜若狂,对他千恩万谢,差点要给他叩首。王行笑着将他扶起,连道:“不必。”他直到拜别时,还如坠入梦中般不竭自语。

王行谦善一笑道:“我不过转述家父的话,我一个边疆小兵对朝政哪敢有甚么观点。”

他却抬头大笑,连连摆手道:“岂敢岂敢,不过词讼小吏罢了。”

她语气甚是哀伤,连王行也忍不住叹道:“自太祖开朝以来,皆推行疗摄生息的国策,税率低于历朝,推行多年的税制至丞相称政后始变,连增三次,失地农夫沦为士族佃农或仆从,遭到两层剥削,被逼成匪盗的大有人在。朝廷更是内斗不休,旧贵族与丞相带领的科举出身的新贵士子们政见分歧,在朝堂之上大打脱手也是常事。恰好圣上长年卧病,又偏信些方士道术,整日沉迷于炼丹长生,旬日竟有六日不问朝政,任由两派相争,朝局动乱。”

王行一转头便见到楚云汐垂目凝神地站在树后,他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时,又退出一步,慎重道:“女人吃惊了。”

楚云汐悲忿难明,不住发问。王行却非常沉着,一贯柔嫩而充满感情的他冷峻地核阅着这炼狱般的人间,处所官员的私心盘难以瞒过他洞察秋毫的双目和深切求索的大脑,他们既怯懦怕事、推委任务又想趁机取利,贪污朝廷下拨的抚恤之财,当真是一群吸血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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