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听起来好谦虚】[第1页/共2页]
“你是说筑高堤坝,缩窄河道?”齐昱俄然道。
温彦之不是戋戋探花、榜眼,而是明德十八年的状元。
温彦之心知他们是为了何事,本身现在又身在御前,虽人微言轻,倒是占了个敏感的位置。倘如故意人想要操纵此中短长,对温家如何,便是用一件小事,也可搅得他比浑水还浑。
温彦之顺答道:“禀皇上,《墨经》有云,‘力,形之以是奋也’,意为事物运作皆是力之感化。淮南江河泥沙堆积,皆因流水之力不敷以冲散砂石。若能增大流水之力,使之足以冲散沉沙,则河床得以变低,亦可减轻河堤负压。”
周公公赶紧上来服从。
何况他本来也就不想去,因而便只推说身材不适,还非常拘礼地给各位一一拜别。几个译官面色还好,毕竟与温彦之算是同龄,可令丞倒是有些吃瘪,但也不敢向下属的儿子做神采,遂也没强求。
温彦之大梦方醒似的,赶紧拉开了院门,将齐昱周福迎了出来。
温彦之直起家,面无神采:“回禀皇上,此类事理,皆载于书籍当中。微臣只是读书罢了。”
齐昱:“……”
虽说几人官阶都比温彦之高,可温彦之毕竟是他们下属的儿子,故这厢打了照面,也赶紧过来客气号召,笑吟吟地问他问要不要同去。恰好,鸿胪寺长丞林翠忠得了沉痾,宫里太医给瞧了也不见好,听闻意欲致仕,此番也好从温彦之这里,探探他父亲和今上是个甚么意义。
“替朕去趟吏部,”齐昱一边拿起下一本奏章,一边叮咛道:“将温彦之的案底,给朕拿来。”
“嘘。”齐昱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齐昱将近不信赖本身的眼睛。
齐昱:“……”
倏尔,唤道:“周福。”
讶然的神采在齐昱面上一掠而过。他唇角勾起一抹看望的笑意,微微坐直了身子。
肩舆停下,周福妥当扶着齐昱走下来,引着他们走到了胡同最内里的一处小院外,道:“就是此处。”
齐昱放动手里的笔,接过那叠纸,刚扫过第一行就皱起眉:“他竟在工部做过郎中?”
堂下跪着的温彦之闻言,悄悄伏身叩首,温温吞吞地说:“禀皇上,水利补葺之事,乃工部统领,微臣小小内史,不敢堦越,只如周太师所言,大胆进言,呈上鄙意,望皇上三思。”
齐昱垂下目光看向温彦之庄严清秀的脸容,总错觉在上面见到了温久龄的重影。
他复想起温彦之临走前说的一句句话,沉思再三,揣测很久,忽做出一个决定。
日暮西沉,温彦之上内史府交了一日的实录,终究出了乾元门。路上又偶遇了鸿胪寺的几个令丞和译官,正从九府内堂译完了回鹘的礼单,结伴要去吃酒。
小窗当中,温彦之探出头,清秀的面庞印着暮色,目光寂然地看出来。
温彦之一起走回本身的小院,顺道在街边快收摊的菜估客手里买了把小葱,筹算归去煮个面吃便罢。
卷上还附了温彦之参试的文章,青竹小楷,字字风骨并存,句句理学天然,虽是言杂文、经义、墨义,乃招考之文,可字里行间,倒是言天下、家国、春秋。
——增大水流之力?
状元。
周福一凛,领命去了。
“河水自攻自治?这是何意?”
为何要弄个小窗?
齐昱穿戴一身玄色素衫坐在肩舆里,缓缓打着折扇闭目养神,忽闻内里人声垂垂喧闹起来。
此言好似一道金光,从齐昱脑海一划而过。
“周福,备轿。”
温彦之呆愣:“皇——”
周福在一边提示道:“温舍人,不请我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