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瞧着印章 罢了】[第1页/共5页]
康王来劝止道:“你带兵没几次,还是叫老五去罢了,不然你被刀子割一下,姑姑得将我二人打死。”说着就把齐昱往外推。可齐政倒是止了他,“便是割了一下,不奉告我娘也就是了。”说罢,也不顾康王再劝,顺手就放下了酒盏,带着李庚年和七百轻骑,笑闹着打驻地而出,向北奔去。
“打齐政身后,李庚年关日所想,就是要报仇。”齐昱望着床梁上的雕花,倦怠道,“我们冒充在后帮手康王,实则也是把住了康王的命门,总算抖落出他卖官鬻爵之事,又兼擅自变更浑古关兵马,先皇命令,要将其圈禁。康王提早得信,晓得储君之位已无能够,便带着人马逃了……终究我们在长桥坡围住他时,只见板屋起火,查探的人都说,康王约摸是*了。”
“你公然不是京中长大的,”齐昱收回腿来,略微不满地躺平了,又把温彦之的手拉来放在胸口上,“当年此事几近闹得地裂,你竟是一点都不晓得。那还是从镇南皇姑下嫁抚远将军提及……”
他怒,怒至欲泪,可哭到了唇边,竟变作苦笑。
可镇南公主为了儿子浪费成这般,齐政本身却不是个争气的,长到十四岁了,高雅爱好一样没有,尽爱好斗鸡斗蛐蛐,爱吃的菜也没有一件是贵的难的,就喜好吃面食,特别爱吃饼。人家贵爵府中厨子成堆,皆是天南海北各方菜系,唯独齐政门下,十八个厨子都是做饼的。
那一声声的痛哭刺得他耳朵生疼,目之所见,李庚年跪在地上,哀嚎着抱住齐政已如蒲苇般有力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在叫天,好似在唤地。
哭嚎着,疯笑着,她跌坐在地上,世人神魂骇怪之间,未及禁止,她竟抬手又捡起那剑,电光石火间抹过了脖子。
此话气得太后要请玉尺来打断她的腿,众后妃规劝拉扯间,太后与镇南公主哭闹在堂上,乱作一团,却见镇南公主忽而双眼一闭,晕厥畴昔。
“此事按不下,先皇毕竟废了太子。”齐昱抬起手臂枕在额边,“厥后的事……约莫你也能猜到。太子一除,康王芥蒂去了一半,朝中呼声高涨,都求先皇立康王为储。可康王在这此中,做过甚么,没做过甚么,先皇都是清楚的,故从不予置评。康王眼看储君之位近在面前而不得,愈发狐疑起来,乃至觉得同母所出的贤王,成心要与他夺位。”
――何故十六载无所出,一朝和离丑闻漫天,公主却忽而有了?先皇太后怄得茶饭不思,宗室遣了老靖王做表,要与抚远将军重拟和离一事,想就此作罢,当作打趣。
――是不是对齐政,曾有过南风之意?
因为此时现在,最过哀思的,已不是灭亡。
“本该是朕……”齐昱降落道,眸中细碎的琼影,映着面前的温彦之,却又好似在看着别的处所,“本来,该死的,是朕……”
那哭声像是都城戏楼的班,彻夜不断,像是要把人的魂都给哭落了。齐昱站在人来人往的军帐里,空茫地望着齐政浑身是血的尸身,感觉周身氛围都像是带着针,正在不断地,用力地扎着他,而头顶,像是顶着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本来一众兄弟在权力当中,皆是蝼蚁。
自齐昱记事起,身边就有个堂弟,名叫齐政。齐政晚他四个月出世,是先皇长姐镇南公主独一的孩子。
齐昱叹了口气,脑中回想纷繁,落到底却尽是赤色,不由长眉轻聚:“杀朕。”
因而数月以后,齐政呱呱坠地,打小睡的就是金丝枕头、天蚕缎被,漱口水恨不能从天山上汲下,所用杯盘都是玛瑙宝石镶了一溜,只叹人还食五谷杂粮,不然就是化了银子兑水喝也能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