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郎中莫当了】[第1页/共3页]
徐佑将满腹学问搜刮了一通,摸索道:“……臣觉得,该当……排淤固堤?……”
幸亏传闻了昨日内朝各种,在场官员早已备好功课。工部的张尚书亦将治水所见,谆谆教诲了郎中徐佑,只望今上早朝问起时,他能答出个花样。
只望本日朝上诸官亦能如此。不然……
实在心累。
齐昱想笑。
罢了,再争下去也无益。齐昱挥了挥手,“记下罢,朕看贤王挺稳妥,便着他三日以后赴淮南。”
……而……后?
温彦之慢腾腾站起来,提笔又要持续。
一扭头,只见那新来的起居舍人,名唤温彦之的,正一声不吭地立在廊柱背面,定睛望过来。
齐昱听在耳里,明着点了点头,内心却在百官花名上点了唐太保一笔。
罢了罢了,打伤起居舍人,内史府的那群老学究还不晓得要如何记本身一笔,想想都头疼。
循例是要保举一人代表朝廷前去,可大师都明白,百姓要的不过是天子能晓得他们的痛苦,故再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去,亦是无用,都不衬百姓情意。最好的便是宗室里挑一个稳妥的宗亲,带着圣喻前去,方可表现皇家的体贴。
齐昱将早朝各种如是说了,还叹了口气,“若非你病了,那里能叫贤皇兄去给朝廷丢脸。”
底下诸官有想再议的,又想见方才徐郎中的前车之鉴,恐怕本身也被派去荒漠养马,遂不敢再谏。
挂着眼下两抹淡淡的淤青,他从榻上坐起家来,却感觉周遭似有一道炽热的视野直盯着本身。
此时还是周太师踱了一步,出列道:“臣觉得,誉王克日病下,实不宜劳累,靖王历练未够,亦没法胜任。念先皇在时,贤王曾理办巡查、暗访之事,到过淮南,此番再去亦能驾轻就熟。”
誉王长年多病缠身,克日因连缀阴雨又病倒了,难当赈灾之任。贤王其人么,是个温吞吃苦的性子,底子不睬事。当年定封号时,今上本戏言要称其“闲王”,却被礼部给记了下来,当作“贤王”。此贤非彼贤。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皇兄不能打啊,殴打史官可丢脸。
院子里满盈着散不去的草药味,管事的几个见了天子,仓猝跪了一地,大喊万岁。
齐昱笑了两声,道:“徐郎中这是在答朕,还是在问朕?身为工部郎中,五品大臣,所食朝廷俸禄,皆为民生所出,却频频对朝中大事毫无观点、从旁附议,朕看着,你这郎中也莫当了,便去西荒督查畜牧罢了。”
徐佑同张尚书刚要舒一口气,却听上头幽幽飘下别的一问:“而后呢?”
本日有早朝。
温彦之在前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齐昱咬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温舍人莫非不知?”
贤王到过淮南的事情,天然大家都晓得。可大师还晓得,当年贤王到了淮南,采办、暗访的公事只拼得七七八八,倒是拐了个王妃返来,闹到先皇跟前要赐婚。
还说不敢?齐昱直想把手边的洗漱盆子贯到温彦之脑门上,亏了多年来的哑忍功力深厚,才松开了本身攥紧的拳头。
“这是……”誉王目光落在温彦之身上。
不问尚书、侍郎,而非要问个昨日答不出以是然的郎中。张尚书内心悄悄叫苦,果然何人何言、有何讹夺,今上都是门儿清的。
齐昱在折子堆里忙活到后半夜,挨不住支着脑门睡着了。周福等梗着脖颈拼着一身剐,好说歹说才将他劝到榻上去睡了一会儿。
齐昱将手肘支在龙腾的御座扶手上,持续点了前面户部的官员:“国库尚可拨银为淮南改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