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出题有风险,作诗须谨慎[第2页/共2页]
祸从笔端出
内阁学士胡中藻作诗,也惹了费事。内阁学士正二品,诗里有这么一句——“一把心肠论浊清”,这个很好懂,我能辩白浊与清。但是乾隆爷一看大怒:“加浊字于国号之上,是何肺腑?”你为甚么写“浊”清?你说那会儿要像现在似的横着写,是不是就没事儿了?横着写也不可,你加浊字于国号之前,究竟是何肺腑?以是如何着都不可,你论浊清就是作死。乾隆爷下旨,胡中藻腰斩,拿一把大铡刀,拦腰咔嚓切成两半。当时没咽气,能够这哥们儿神经末梢比较发财,都两半了,还特长指蘸着鲜血,连写了七个惨字才咽气。乾隆爷传闻胡中藻都两半了还写字呢,一揣摩是略微惨了一点点,今后大清废腰斩,只砍脑袋就完了。脑袋掉了还写字的人没有,因为看不见了,往哪儿写。
乾隆年间,礼部尚书沈德潜写了一首《咏黑牡丹》,礼部尚书是从一品大官,诗中有这么两句:“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这哥们儿也是死催,你说你甚么色的牡丹不好咏,非得去咏玄色的牡丹?朱就是红,普通的牡丹是红的,但黑牡丹是黑的,以是非正色,是异种称王。这让大清一看没法不起狐疑,搁咱谁看谁感觉不对。“夺朱非正色”?朱是朱元璋、朱明王朝;“异种也称王”?你说满洲人是异种,夺了朱明江山。沈德潜固然已死,但开棺戮尸。
西方人在研讨开普勒定律、剖析多少、微积分,大清在研讨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这一下差得太远了。看事理要看大道,中国当代有太多值得学习的珍宝,文学气象、哲学实际、科学经历,但那些人不好好做有效的学问,总拘泥于这些八卦的东西,这不是舍本逐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