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朝花夕拾 (8)[第2页/共4页]
我狐疑他是他杀。因为他是浮水的妙手,不轻易淹死的。
十一月十八日。
“景象还是不可,王金发他们。”一个客岁听过我的讲义的少年来访我,慷慨地说,“我们要办一种报来监督他们。不过建议人要借用先生的名字。另有一个是子英先生,一个是德清先生。为社会,我们晓得你决不推却的。”
我在第三篇讲《二十四孝》的开首,说北京打单小孩的“草率子”应作“麻胡子”,是指麻叔谋,并且以他为胡人。现在晓得是错了,“胡”应作“祜”,是叔谋之名,见唐人李济翁做的《资暇集》卷下,题云《非麻胡》。原文如次:
“谁晓得呢?你问她去。”
因为想寻几张插画,常维钧兄给我在北京汇集了很多质料,有几种是为我所未曾见过的。如光绪己卯(1879)肃州胡文炳作的《二百卌孝图》——原书有注云:“卌读如习。”我真不解他何故不直称四十,而必须如此费事——即其一。我所反对的“郭巨埋儿”,他于我还未出世的前几年,已经删去了。序有云:
不知怎地我们便都笑了起来,是相互的嘲笑和哀思。他眼睛还是那样,但是奇特,只这几年,头上却有了白发了,但或许本来就有,我先前没有留意到。他穿戴很旧的布马褂,破布鞋,显得很寒素。谈起本身的经向来,他说他厥后没有了学费,不能再留学,便返来了。回到故里以后,又受着轻视,架空,毒害,几近无地可容。现在是躲在乡间,教着几个小门生糊口。但因为偶然感觉很气闷,以是也趁了航船进城来。
报馆案是我到南京后两三个礼拜告终的,被一群兵们摧毁。子英在乡间,没有事;德清适值在城里,大腿上被刺了一尖刀。他大怒了。天然,这是很有些痛的,怪他不得。他大怒以后,脱下衣服,照了一张照片,以显现一寸来宽的刀伤,并且做一篇文章论述景象,向各处罚送,鼓吹军当局的残暴。我想,这类照片现在是约莫一定另有人保藏着了,尺寸太小,刀伤缩小到几近即是无,如果不加申明,瞥见的人必然觉得是带些疯气的风骚人物的赤身照片,倘遇见孙传芳大帅,还怕要被制止的。
公然没有来杀。写信去要经费,又取了二百元。但仿佛有些怒意,同时传令道:再来要,没有了!
夜间独坐在会馆里,非常悲惨,又狐疑这动静并不确,但无端又感觉这是极其可靠的,固然并无证据。一点体例都没有,只做了四首诗,厥后曾在一种日报上颁发,现在是将要健忘完了。只记得一首里的六句,起首四句是:“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湎。”中间忘记两句,末端是“旧朋云散尽,余亦等轻尘。”
我被摆在师范黉舍校长的饭碗中间,王都督给了我校款二百元。爱农做监学,还是那件布袍子,但不大喝酒了,也很少有工夫谈闲天。他办事,兼教书,实在勤奋得能够。
“不是股本是甚么?”
不过爱农获得了一种新动静,却使我很难堪。本来所谓“诈取”者,并非指黉舍经费而言,是指另有送给报馆的一笔款。报纸上骂了几天以后,王金发便叫人送去了五百元。因而乎我们的少年们便开起集会来,第一个题目是:收不收?决定曰:收。第二个题目是:收了以后骂不骂?决定曰:骂。来由是:收钱以后,他是股东;股东不好,天然要骂。
但是事情很刚巧,季弗写信来催我往南京了。爱农也很同意,但颇苦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