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事新编 (17)[第1页/共4页]

庄子——我可真有这本领。你该晓得漆园的庄周的罢。

男人——（有点发怒，）先生，我和你还是初会，不要开打趣罢。我不过在这儿睡了一忽，甚么死了五百多年。我是有端庄事，探亲去的。快还我的衣服、包裹和伞子。我没有陪你打趣的工夫。

庄子——（欢畅起来，）不错！我恰是漆园吏庄周。您如何晓得的？

庄子——你还缠甚么？

（11）庄周做梦变了胡蝶：见《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下文“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也是《齐物论》中的句子。

庄子——你此人真是不明事理……

庄子——疼吗？

男人——那么，你给我想体例！

庄子——那么，你是纣王的时候死的？这真了不得，你已经死了五百多年了。

一九三五年十仲春作。

太上老君吃紧如律令！敕！敕！敕！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员，辰宿列张。

巡士——（吃惊，放手，细看了庄子的脸，）那么，您是漆……

男人——（揪住巡士的颈子，）我必然要跟你去！

庄子——那天然能够的，衣服本来并非我有。不过我这回要去见楚王，不穿袍子，不可，脱了小衫，光穿一件袍子，也不可……

（9）吃紧如律令：意义是如法律号令，必须敏捷履行。如律令，原为汉朝公文常用语；羽士仿效，用于符咒的开端。敕，旧时上对下的号令词。

巡士——我们的局长这几天就常常提起您老，说您老要上楚国发财去了，或许从这里颠末的。敝局长也是一名隐士，带便兼办一点差使，很爱读您老的文章，读《齐物论》，甚么“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成，方不成方可”，真写得有劲，真是上流的文章（15），真好！您老还是到敝局里去歇歇罢。

（男人退走，巡士追着，一向到乱蓬里。）

巡士——再见再见。您老走好哪！

（2）庄子（约前369—前286）：名周，战国时宋国人，曾为漆园吏，我国当代思惟家，道家思惟的代表人物。他的著作传播至今的有《庄子》三十三篇；本篇的质料首要即采自《庄子·至乐》中的一个寓言：“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骨高然无形，撽颦以马捶，因此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老婆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因而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半夜，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辩士，视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六合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活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老婆，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颦蹙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

男人——就是三四个月前头完工的鹿台。

（3）道冠：羽士帽。按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学派并非宗教，庄周亦并非羽士。因为道家思惟对厥后的玄门有相称影响，以是玄门奉老聃为教祖，尊称他为“太上老君”。这里也把庄周写作羽士装束。

巡士——你探去就是了。

男人——我没有衣服呀。

巡士——（窘急，）不成！

庄子——你静一静，不要着慌罢——我且问你：你是甚么时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