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兰因[第1页/共2页]
很久才道:“您说的是‘本日方知我是我’,另有那句‘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又当作何解释?”
“是甚么?”张昭华孔殷地想晓得。
粮长便笑道:“不,我说的是我想的,不必然是他想的,以是‘本日方知我是我’,只要他晓得,他晓得的是哪一个本身。”
《柳毅传》?张昭华当然晓得,宿世讲义里学过,是个甚么故事来着――洞庭龙女远嫁泾川,受其夫泾阳君与公婆虐待,幸遇墨客柳毅为传家书至洞庭龙宫,得其叔父钱塘君救援,回归洞庭,钱塘君等感念柳毅恩德,想要把龙女嫁给他。柳毅因传信乃急人之难,本忘我心,故严辞回绝,告别而去。但龙女对柳毅已生倾慕之心,自誓不嫁别人,化作范阳卢氏之女下嫁,几番波折后二人终立室属。
“这就要从那些你不屑一顾的书上找了。”粮长笑眯眯道。
“俺看还是别卖了,”张麒道:“这鸡不像是病了,也不像老的要死的模样,看它活蹦乱跳的,怕是很快就有蛋了。”
“伤稼乎?”
“终有一天,你也会发明你的金绳玉锁,”粮长一双眼睛仿佛看进了她的内心:“扯得开也好,扯不开也罢,愿你且收余恨、早悟兰因。”
但是面前这薄薄的几张纸,倒是实打实代价十两啊!
粮长见她颖慧,笑道:“还记得这个钱塘君的脾气吗?”
“卖了以后就没有合适的鸡毛做掸子了,”张昶冷不丁蹦出一句:“不幸这鸡,咱家之前七八个掸子都用的它身上的毛。”
令她惊奇的是,没有人对于这笔钱的来源有所扣问,因为他们都觉得是岳氏送来赔情的。
“县里恐怕没畅通,”张昭华道:“传闻州府能够用。要不然全都给二哥吧,他今后走南闯北,少不了会用的到这东西。”
“我们囡囡这么好,”王氏越想越不舒畅:“她岳氏如何就犯了克地看不扎眼!以她那刻薄的性子,谁家女儿能在她手上讨了好!谁家又会白白送了女儿去糟蹋!”
“昔尧遭大水九年者,乃此子一怒也。近与天将得志,塞其五山。”起初唐尧期间闹过九年的大水,就是这位钱塘君发怒的原因。比来他跟天将不敦睦,又发大水淹掉了五座大山。因为这个原因,被重重锁在龙宫中,但是听到侄女受了欺辱,便“跨九州,怀五岳,泄其气愤;复见断金锁,掣玉柱,赴其急难”。
这不就是个活脱脱的鲁智深吗,冲冠一怒挟风雷之势,激五岳之气,刚肠狠恶、嫉恶如仇、英勇恐惧,听到不平之事,扯断桎梏也要扶人之危,周人之急。
曰:“八百里。”
君曰:“所杀多少?”
“钱塘君?”张昭华俄然明白了,不成置信地叫道:“钱塘海潮――”
张昭华来回想了几遍,确信这里头就是一段人神殊途的传奇爱情故事,不晓得有甚么高深的处所。
“这东西,俺也没见过,”张麒把宝钞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道:“要不然去城里的时候,俺揣着去问问。”
“再过几天,阿娘是想打也没得人给她打了,”张昭华道:“二哥,如何这么快就要走了?”
就仿佛一个博士考题的答案,竟然藏在小学四年级的算术手册里一样。
“无情郎安在?”
张升也没有谦让,只道:“这钱算是囡囡借俺的,今后连本带利全给囡囡赚返来,必然给囡囡全做嫁奁!”
“如何了,”张昭华道:“那钗子也不止十两吧。”
“甚么,”张昭华惊奇万分:“哪一本?《会真记》、《霍小玉传》、《柳毅传》?这些书里,如何会有鲁智深开悟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