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北平[第2页/共3页]

他留在镇江带了几日，趁便密查动静。

“甚么事？”粮长道：“我现在是真成了眼盲耳聋的人了，甚么事情都是你想让我晓得才让我晓得是不是？”

“多一两个月的时候，就充足抹平很多东西了，”粮长道：“但是我看这个吴庸做的有些露相，并且——”

“应天、镇江、浙西这些处所，已经告终案了，”粮长道：“传闻乡绅富户，没有一个不停业的，现在查到了河南，怕也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

张赓点了点头，俄然又嗫嚅道：“爹，实在我另有一事瞒了您，当时是惊骇您接受不住，不过现在已经大吉了。”

“当年毛骧鞠问胡惟庸案，”粮长道：“前后连累三万人，为了停歇公愤，天子毫不踌躇地就将毛骧推了出去，现在业已连累上万了，莫非他吴庸作为主审，还会有个好了局吗！”

“你如何回事？”粮长听他声音不对，问道。

“另有一点，”粮长微微哼了一声，道：“锦衣卫批示使毛骧的例子，可为期不远。”

粮长仿佛在沉吟，过了一会道：“这个黄志荣在归德州也就呆了一年多，就调派到湖州了，而湖州现在战事正紧，此次查粮也没有查到湖广，应当能够讳饰畴昔。”

“案子是拖泥出水，越来越大了，”粮长道：“传闻六部中，各司摆布侍郎乃至尚书，已经被连累了二十八个，连部阁大臣都没法幸免，现在查到省司，就更不会包涵了。”

“郭桓案三大正犯，”张赓道：“两个是北平仕进的——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与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这帮国子监的门生考完试正闲着没事干呢，被故意人煽动起来，对于反贪污，反败北的热忱可想而知，标语喊得震天响！不晓得上书多少次，要果断抓出北平的大鱼来！”

不晓得粮长比划了一个甚么，就听到张赓小声的惊呼：“这、这是国库一年的支出了吧……”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张昭华在屋外已经感受不到吹拂在脸上的冷风了，她内心的寒意更重。

“大哥说，国子监在闹学/潮，”张赓道：“物议沸腾，阵容浩大，他见这步地，内心发急，说到前面怕是不好结束，也怕出甚么事，就跟我商定，每隔五日传一次家书，如果接连旬日没有接到家书，恐怕就是他那边出事了。”

“天子钦定这个案子的主审是吴庸，你不感觉奇特吗，”粮长道：“吴庸原是前朝河南行省右丞，到了国朝，官是越做越小了，从按察司副使这个正四品做到了审刑司右审刑这个六品的官儿，现在却一跃而上，查办起一品官员的案子了！”

张昭华听得悚然，是甚么案子扯了出来，竟然连累了这么多高官？

张赓当时非常惊骇，仓猝备车马去南京，没想到赶到镇江的时候，却又被后至的家人追到，说国子监来了信，翻开一看是他大哥张继报安然的信，说是已经无虞了。

“北平甚么大鱼！”粮长惊道：“这是谁煽动起来的，其心可诛啊！”

“八府里有三个已经确认，直隶州州官没事，剩下的十一州里有六个州官官田的账有题目，不晓得如何办了，七十九县只说查了六十七个，要全数查完再说。”

门口已有很多张望的人，张赓带来的主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并不准他们出去；但是张昭华来的时候就被放了出去，但是也被警告不准去正屋书房。

先是粮长被官吏请去了州府，甚么启事都不晓得就拉上了马车，不幸粮长七十多快八十岁的人了，那身子骨不晓得还能不能经得起一起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