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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荷听到二婶母的话，捏紧了手。

“儿媳情愿替她受罚，荷姐儿才六岁，挨不得鞭子。”

新老太太不知从那里找来一把靠背椅，正坐在院中心喝茶，秦氏在一旁候着，神采很欠都雅。身后的丫头、婆子站了一排，安温馨静的，没人吭声。

“你闭嘴！”秦氏罕见地发了火。

“荷姐儿，过来。”秦氏喊她。

“是孙女不懂事在先, 祖母经验的是。”小女人声音清脆，说完话又磕了个头。

“走开，不准碰我。”她晓得母亲的意义，站起来便往中间躲：“四叔他没有错，那些吃的用的都是我硬逼着他收下的……”

“那好, 既然如此的话……张嚒嚒，去祠堂把软鞭拿过来。”

“你们几个，先把人抬去大少爷的‘墨竹轩’，采风你去请府里的刘大夫，快点。”秦氏右眼皮直跳。

云朵和云玲也跪倒在地，看着大蜜斯哭得泪人一样，她们内心也难受，恨不得代替她给老太太叩首，磕多久都行，只要老太太肯允了大蜜斯。

少年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像是浅笑了一下，然背面一歪，不醒人事。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新荷眼泪汪汪地站了起来, 跑到他身边，窃保私语：“四叔，你别担忧, 祖母就是脸上严厉, 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眼看着鞭子落下来了，秦氏却蓦地站起来，行动敏捷的把女儿搂在怀里。

“老太太……”张嚒嚒拿着红色牛皮包裹尾梢的软鞭过来了。

妯娌俩还在辩论，新荷却已经跑到了顾望舒的身前，只一眼，便被吓住了。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木板上，一动也不动。眼看着小厮的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再说, 我如果然的挨了鞭子，那表示你的事情就畴昔了。”

张嚒嚒临走时看了一眼秀梅、绣芝，表示她们把“念慈苑”的人都带归去。

“罢了，你们竟然也……”新老太太手中的软鞭扬了又扬，看着一贯和顺驯良的大儿媳，终究还是式微下去：“老了，公然是不顶用了……”

秀梅、绣芝低声劝道，“老太太饶了姐儿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母亲，荷姐儿一贯灵巧。这事，这事……”秦氏有些吞吐。

“母亲……”新荷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扳连了母亲。

新荷摇点头，行至祖母的面前，跪下了。本日这事，较着就是她惹怒了祖母，可不想再牵涉到母亲。

新老太太听他如许违逆的确大怒了，反手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厉声开口：“你骨头还真硬啊，好，给我持续打。打到肯说实话为止。”

她不顾统统地伸开手臂拦住他们：“停止，不准再打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屋里的这些新棉被到底是谁送给你的？”新老太太声音很淡，听不出甚么情感。

“这鞭你也甘心受？”

“哟，我说顾四爷，你只要说出阿谁帮你的人是谁，这一顿打不就免了。硬撑着也不可啊……这么粗的棍子，你会死的。”李氏领着几个丫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唯恐天下稳定。

“我是新府大蜜斯，他不敢违背我的号令。”

新老太太霍地展开眼睛，甚么话也没说，接过张嚒嚒手里的软鞭，站了起来，挥鞭向新荷打去。

“荷姐儿，你如何来了？过来母亲这边。”秦氏瞥见女儿脏乱的衣衫，眉心一跳，对着她招了招手。

“母亲……”她哭泣一声，抱住了秦氏的腰。

“傻荷姐儿……”他艰巨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额发。

“都开口！”新老太太用拐棍狠狠捣了捣空中，转头骂两个儿媳妇：“像甚么模样！这么多丫头婆子都看着呢，脸面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