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王真人逞凶酿血案 张阁老拍案捕钦差[第4页/共9页]

方老夫仓猝把这些差爷请到堂屋坐定，赔着谨慎说道：“好差爷们，小老儿即使吃下十颗豹子胆，也不敢乱来你们。”

“我猜想高拱，恰是想到我必然会上折子疏救，如许必将引发皇上不快，他便能够趁机请旨，把我挤出内阁。”

“方大林……唔，你就是方大林。”王九思问身边皂隶，“他的女儿叫甚么来着？”

“这是犬子……”

却说三个皂隶来到方大林家扑了一个空，家中女流躲在后屋，就方老夫一人在前堂接待。

“这、这、这个鸡巴，”皂隶卤莽地骂了一句，接着逼问，“你儿子方大林呢？”

“谁诳你。”皂隶满脸嘲笑，说道，“方老夫你养了个好孙女，万岁爷看上了，我们是受命前来，领她进宫的。”

看着王九思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方大林气得七窍生烟，一时也顾不得伤害，竟“呸”的一声，把一泡痰吐到王九思脸上。

“把这小子锁了。”

王九思点点头，靠着柜台说道：“方掌柜的，听他们讲，你把孙女儿给藏起来了。”

皂隶扭过甚看看，回身答道：“回大人，王真人穿的不是官服。”

“张阁老，你看看，这些刁民要造反了！”

“打！”

冯保想了想，说道：“看来，先生也只能隔岸观火，丢卒保车了。”

一起这么想来，俄然，张居正感到肩舆停了不走。“李可，如何回事？”张居正收了手中缓缓动摇的泥金折扇，撩开轿门帘问轿前保护班头——一个身着橙色软甲的黑靴小校。不消李可答复，张居正已自瞧见轿前千百人头攒动，喧腾鼓噪拦住来路。这是在王府井大街南头二条胡同口上，距张居正府邸纱帽胡同只要几步路了。

王九思犹在狂喊。当时方大林遁藏棍棒，已自滚出胡同口躺到了王府井大街，众皂隶接了王九思号令仍不放过，一起追打过来，不幸方大林瞬息之间皮开肉绽，七孔流血便已毙命。

方老夫固然每天都会见达到官朱紫的出行仪仗，但从未打过交道，现在王九思把大肩舆歇在他家门前，并咄咄逼人说他扯谎。方老夫顿时慌得六神无主，正在这时，方大林从里屋三步并作两步赶了出来。

“你，”方大林这一抵赖，竟让王九思一时搭不上话来，顿时恼羞成怒，恨恨骂道，“你这刁钻小民，不给点短长给你看看，你就不信赖颈是豆腐刀是铁，来人！”

“他娘的，十二岁就开了封，也忒早点儿，”皂隶涎皮涎脸，油腔滑调说道，“这么说，喜酒也没得吃了？”

王篆一挥手，持刀侍卫早已一拥而上，把王九思五花大绑。

面对男女老幼一片哀声，张居正已不能计算小我安危了，只得长叹一声，与王篆一道走到了胡同口。

“没有，”张居正读折子时，冯保百无聊赖伸出十个指头在茶几上练操琴指法，这会儿听到问话，便收了手回道，“折子明天上午才送给司礼监，恰好我当值，记取你的叮咛，先没有让人看。”

“大人，小的也不知产生了何事，我这就前去遣散他们。”

张居正表示了谢意，接着问：“依公公之见，皇上看到这几份折子，会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