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玉蟾楼密议掏墙法 夫人庙乞讨护身符[第2页/共8页]

“是的。”

“你再加两道菜。”

“阿谁叫杨二牛的店伴计，老爷记得吗？”

“你用不着了，”妙尼不紧不慢答复，“实在，最好的护身符就是积善从善。”

褚墨伦不喜好李植咄咄逼人的作派，咕哝道：“咱也不是用心说沮丧话，常言道谨慎不亏人。”

“小的在。”一向候在门口的店伴计又走进几步。

李植答复：“咱点了三汤四羹五大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店家，你再给首辅大人报一次。”

王篆已是对妙尼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抢着答复：“秋菱的赎身银子我出了。”

这玉蟾楼的五楼是一间通楹大厅，四壁吉利快意木格明窗，现在都珠帘卷起。从窗前放眼望去，但见参整齐差十万楼台，都罩在清辉朗月当中。闹嚷嚷的街面上巾车辐凑，黑黝黝的瓦脊上铺着如水的月华，浓淡异色斑斓多姿。这如诗如画的京俗良宵，看了怎不令民气旷神怡！

冯保与梁梦龙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奇。只听妙尼持续问道：“你左手臂上一块青紫，是谁揪的？”

却说这北里胡同，本属元朝大内御沟栏旧址，故名。当时，紧挨着御沟栏，曾建有一处达官朱紫的巨宅。元朝灭亡，这巨室成为废第。大明建国后，元旧宫的一些宫女僦居于此，将废第的后花圃版筑创新，改建为一座古刹。庙内供奉了一尊钢铸坐式女像，它通高四尺八寸，方面含笑，姿容秀美，头向左偏，顶盘一髻，插花两枝，身着短袄，盘右股，露莲钩，右臂直舒做点手势，屈左股，左手握莲钩，神态明丽，楚楚动听。传说这模样是按照元大内所藏花蕊夫人绘像浇铸而成。是以，人们将这座庙直呼为花蕊夫人庙。久而久之，为了称呼便利，便简朴成夫人庙。不知从何时起，这座夫人庙竟成了妓女的祖庭。都城斑斓之地，天下美人，于斯为盛。是以，这夫人庙的香火，一年到头出奇的畅旺。俗传八月十五拜太阴——妓女们视太阴为本家吉神，夫人庙铜像更被当作是太阴化身。每年的中秋节，都城中的风尘女子便相邀着到这座庙里拜神。届时这条胡同内，熙熙攘攘走的都是妖艳女子，引得很多飘荡后辈都兴抖抖赶到这里来一饱眼福。

冯保把话题儿扯返来，对妙尼说：“师父方才说京师民风浇薄，老夫深有同感。”

“这位就是妙尼师父。”

梁梦龙空喜一场，嚼在嘴里的一块莲茸月饼竟半天吞咽不下。王篆一听冯保与梁梦龙两人都有灾厄，心想本身与他们是骨头连皮的干系，是以不敢再问，谁知妙尼却主动对他说道：

因为保密，徐爵不肯透露三人的实在身份，妙尼也不诘问，只点点头，号召客人坐下，让小尼姑给他们泡茶。桌上没有燃烛，借着满庭月色，冯保打量与他隔桌劈面而坐的妙尼，只见她身材微胖，鸭蛋样的下巴颏儿微微有点翘，因为光芒暗，倒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只感觉她双眸晶亮，想她年青时必是一个美人胎，冯保呷了一口小尼姑新沏的茉莉花茶，言道：

“大人，传闻昨日皇上在云台伶仃见您。如此造膝密谈，定有不凡旨意？”

“小的看得非常逼真，毫不会错。”

桌上没有燃烛，借着满庭月色，冯保打量与他隔桌劈面而坐的妙尼，只见她身材微胖，鸭蛋样的下巴颏儿微微有点翘，因为光芒暗，倒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只感觉她双眸晶亮，想她年青时必是一个美人胎。

褚墨伦插话：“冯保这只老狐狸，要么不动他，既然动了他，就得一棍子将他打死，不然，让他喘口气儿反攻过来，我们断没有活命的事理。隆庆六年，高拱与他斗，吃的就是这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