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为淫乐恶太监毙命 辩部疏小皇上问师[第3页/共8页]

“要多少时候？”

吴和被拽得生痛，赶紧双手去护，赔着谨慎笑道：“你最多再恨半年。”

胡大仙竖起两根指头，非常自大地答道：“就两个字，造势！”

陈应凤并不答话，只是亲身起家搬过一把椅子让吴和坐下，又命番役给吴和寻来一杯热茶递上。陈应凤一干差人进得吴宅以后，早把一应侍役赶进一间房中圈禁起来。是以，端茶倒水的事情只能由他们代庖。吴和一来周身发冷，二来心内严峻，接过热茶想都没想，就几口咕了下去。然后又接着问道：

“咱不是卖关子，”胡大仙看出吴和表情火急，解释道，“只是要看你吃甚么药。”

“缓多少？”

“先生看看吏部的这道疏文。”

“你敲打它。”

“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皇上，臣下痴顽，没看出忽略。”

吴和嘴上说着，手早已伸进赵金凤的衣服里头，在她胸脯上一片乱摸。赵金凤十二岁进宫，在大内已待了九年。现在早已是站着阴门吸风躺下牝户吸土的怀春春秋，哪经得一个“男人”如此抓挠，身上早酥软了下去，嘴里哼哼唧唧的，裆下已是湿了一片。欲火中烧也顾不得廉耻，两人早把衣服褪得精光，赤条条地钻进了被窝儿。

这席话如同一瓢冷水浇在朱翊钧头上，但他机警，很快就转弯答道：

“这个嘛，你吴公公就不必担忧，一应开颅配药之事，都由鄙人承担。”

“是我定，但得对你说清楚。”胡大仙说到这里便有些迟疑，又道，“你若狠得下心来，或许只要半年，你便能够还阳。”

朱翊钧说话的时候，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始终盯着张居正，贰内心中充满期盼，巴不得用最短的时候把握他所需求的知识。张居正愣了一下，柔声说道：

“朕明白了。”

“老天子命人找来一只大铜缸，把那名宫女倒扣在铜缸里头，从红箩厂调来三车炭埋住那只缸，再把炭扑灭。缸里头的那名宫女，就这么被活活烤死了。传闻一天后把铜缸翻开，里头只剩下几颗黑炭似的骨头。”

五短身材一脸横肉的陈应凤伸手畴昔像拎小鸡一样把吴和拎了起来，然后朝地上一掼——不幸瘦猴儿一样的吴和，趴在那边半天不能转动，这当儿，早有番役用那床被子把赵金凤裹起来扛了出去。陈应凤也把吴和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抓过来扔到地上，踢了踢他的光腚，鄙夷地说：

“到她该去的地儿。”

“东厂。”

吴和也不辩论，只涎着脸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为了你这个心肝宝贝，咱甚么都肯做。”说着，就翻身压到赵金凤身上，把舌头塞进她的嘴中。

冯保答道：“宫里头寻对食儿，历朝历代都有。措置也有重有轻。怒斥罚役，这都是轻的。软禁廷杖，这就是重的了。当然，也有更轻的，像武宗天子爷，他就底子不管这类事情。比软禁廷杖更重的惩罚也有，像嘉靖天子爷，对宫里头的对食儿，措置的手腕，的确骇人听闻。”

俄然，吴和停下脚步，问胡大仙：“既是补元造势，这婴儿必然是男的了。”

“没忘，没忘。”

“皇上贤明。”

吴和说着已跨过了门槛，麻大年领着那小我跟在背面进了屋。吴和骤为新贵，早入了大户之列，家里头丫环婢女跑堂打杂一应侍役也弄了十几个，还从真定府故乡请来表弟麻大年给他管家。在缙绅满巷贵胄如云的都城里头，这座“吴府”也算是初具气象。吴和一进客堂，立即就有仆人上来给他宽衣看座，又有女婢忙颠颠泡茶上来。麻大年也号召客人落座了。吴和借着灯光细看这位客人，只见他约莫有五十多岁，鼻子眼睛皆小，偏生了一张大漏风嘴巴，穿戴一件半新不旧的梭子布藏青道袍，头上戴着程子巾，全部一个肮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