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第4页/共10页]
“你说,这件事如何办理?”
魏学曾心直口快,又放了一“炮”。高拱内心头虽也有些悔怨,但他向来就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愣了愣,他说道:“殷正茂前几日寄给老夫的信,意在感激拔擢之恩,字里行间既不靠近,也不冷淡,看得出来他还在察看风向。这个时候我们再拉他一把,也许就能收到化敌为友的服从。李延是以佥都御史一衔领受两广总督,这殷正茂我看就提他一级,以右副都御史领衔两广总督,你明天就写一份公折送呈皇上申明此意,我即行票拟,这两天就收回去。”
“不能走,偌大一座北都城,只要这里才是万无一失安然之地。”
高拱听罢大笑,说道:“好一个以术补之,好,好!命由天定,术由人造,按你的意义,我高拱气数未尽?”
狱典是担忧死牢里关押着犯人会把首辅吓着,故委宛禁止。高拱感觉朝房仍有闲杂人等,不如死牢里安然,故不承情,说道:“别噜苏了,快前面带路,去死牢。”
“不甚要紧你跑来干啥,”高拱毫不客气地怒斥,“你没瞥见,我和魏大人谈事。”
“让你看,就因为方才讲的那一个‘术’就由这封信引发。”
……
“不消不消,你且坐下,没有甚么事好瞒你的。”高拱这么一说,魏学曾只得又坐下。高拱又对韩揖说道,“有啥事就说吧,魏大人不是外人,听听无妨。”
韩揖走后,魏学曾喟然叹道:“首辅嘴上如刀,却本来还是菩萨心肠。”
“备轿,我现在畴昔。”
韩揖接过书,磕磕巴巴念了下来:
邵大侠还想据理力图,但高拱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李延毕竟是我的弟子,他如此贪墨当然可爱,但让我置他于死地,又有些于心不忍。”
魏学曾前脚刚走,高福后脚就跨进了书房。高拱有些倦怠,伸了个懒腰,然后问道:“事情办好了?”
“太师!”
狱典对这类事司空见惯,冷酷回道:“这是等候秋决的犯人,原也不值得怜悯的。”
高拱“哦”了一声,便挪动脚步。狱典领着他一向走到最里头,又见一道铁门,并有两名狱卒扼守,狱典做了一个手势,此中一名狱卒取出钥匙翻开铁门,走出来两三丈远,又见一扇小门。高拱走进这扇小门,才发明这里本来是一间四周没有窗户密不通风的石头密室。
高拱催问甚急,韩揖眨巴眨巴眼睛,又说了一句滑头的话:“我想着李延是首辅的门人,是以就放心肠为他说几句好话。”
韩揖灰头灰脸出去,瞥见魏学曾在坐,更加显得局促不安。
“那就直接去死牢,不进朝房了。”
“啊,究竟何事?”魏学曾也严峻起来。
高拱想想也是这个事理,又问道:“李延大把大把地往外送银子,这钱从那里来?”
“如何没有难堪?”邵大侠愤然作色,活力说道,“平白无端诬我强奸良家妇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一链子锁到这里来,这是个甚么处所我都不晓得。”
“回老爷,办好了。”高福毕恭毕敬答复。
“太师感觉不便相见,让高福奉告我就是,又何必如许风声鹤唳,把我弄到死牢来受这份窝囊罪呢?”
本想讨个彩头的韩揖,只得唯唯诺诺退下。这时高拱俄然动了一个动机:“这韩揖常日在老夫面前帮着李延说过很多好话,这么做是不是得了人家的好处?”狐疑一起,他又把韩揖喊了返来,问道:
“我操你八辈子奶奶,你们看看,这只老鼠一尺多长,把老子的脚啃得只剩下骨头了。”